能是摔碎的酒瓶子,所以伤口可能并不太深,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休克性死亡。”
我转头朝向门口深吸了两口气,再次回过头,屏住呼吸,伸手拨开了女尸垂在侧肩上的长发。
已经呈灰黑色的皮肤表面,左颈部赫然有着一道约莫三寸长的血槽。
“这才是致命伤。”我断定道,“应该也是厚玻璃的碎片造成的,割破了颈动脉。”
“徐祸。”高战这时也已经恢复了职业素养,沉声道:“如果是颈动脉被割断,血液必定会呈喷射状。但是她的睡裙……除了肚腹伤口,其它地方并没有明显血迹。”
我说:“颈部的确是致命伤。之所以没有过多血迹,是因为她在被害以后,血流尽后,曾被人清理过尸体,并且,她的睡裙被洗过。”
我指指死尸腹部的窟窿,“腐败的尸液结合没有完全去除尽的碱性洗涤剂,就会产生周边这些浅蓝色的污迹。”
况风突然说道:“你想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和死亡过程,我倒是可以帮忙。”
四目相对,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稍一犹豫,脱下了左手的手套。
身体交由况风控制。
指尖才一碰触到死尸的头发,银天罡突地低声道:“别碰她了!”
况风蓦地缩回手,却已是一脸震惊无比。
转向我道:“她根本没有三魂七魄存在过的迹象,更没有灵念!”
“什么意思?”我迷惑不解。
况风摇头:“我知道你的职业,只能是据实告诉你,这个女人,可能从来都是个死人,而不是你刚才判定的才死不久。”
我微微摇头。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对况天工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然而,相比他这虚无的判断,我更坚信自己的专业。
出生
和死亡
从来都是相对的。
从来都是死人?
那意味着什么?
活的母体十月怀胎,生出来一个死婴倒是有可能。
但就我现在的判断,这具女尸的年龄至少应该在22-25岁之间。
“都别猜了。”银天罡发声道,“她本是活人不假,为人所杀也是真。但是,有人用邪法取走了她的灵魄。也就是说,她现在不单单是死人,还是一具死僵。”
“死僵?!”
我搜索所有记忆,都没有这个概念。
银天罡像是想到了我的疑惑,哑声道:
“无生机而能行为,是为僵。那都是上古神兽犼的邪气侵袭所致。虽为僵,但多少会保留下一丝原本的清明。
但另有一种僵尸,与犼魂无关。丧失了所有魂灵明智,就只依靠一股纯粹的天造地设尸气行动。
眼前的这个,便是如此。”
他叹息一声,又道:“当初尘世间民不聊生,你派我看守所谓肉林,做那所谓‘封疆大吏’,看管的,便是这些死僵。
没想到现下这太平盛世,竟还有死僵出现。
徐祸,现今这场祸患,恐怕不是一般的妖魔邪祟能够造就的。
你,可得步步小心了。”
“前辈,能不能说明白点,这死僵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没有灵魂的腐肉嘛。”
银天罡这话表面直白,但我一时难以消化。
恰在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我下意识往后退,同时伸手去摸手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原本坐在钢丝床上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腐尸,突然之间猛地抬起头,一双流脓的眼睛斜朝着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