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铁无双。
她劈头就说:“你对那产妇说过什么?她爱人病成那样,为什么不肯下车?”
“哎哟,你不是听人家亲口说了嘛,她不是听祸祸的,是听她男人的,无论任何情况,都要赶去平古找亲戚。”
潘颖边说边走了过来。
来到车厢,产妇已经睡着了。
脸上带着泪痕,胳膊搂着奄奄一息的丈夫。
那个大号的初生奶娃,应该是吃饱了奶,在父母之间睡得正香。
我没管旁的,先轻手轻脚的观察了一下产妇的状况。
见她无大碍,这才问窦大宝,静海回来了没。
窦大宝说:“没。不光老和尚没回来,鸟人和没脑袋,还有杨倩姐,也不知道发啥神经,一下子全都跑了。”
我又问:“有没有再见到那些个纸人?”
窦大宝摇头。
我心说干了。
之前我情急之下,开口封那十六个纸人为十六贵人。
其中一个占据了猝死的关东参王廖吉山的肉身,算是应了我的承诺。
另外十五个纸人,去向不明,最终怕是都要应法咒,各自以贵人的身份重生。
唉,事到如今,多想也没用,只希望它们不要造孽吧。
“兄弟。”孟珍怯生生的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问我:“我男人咋了?咋不是他了呢?”
我才刚看向银四附身的闫冯伟,他就瓮声瓮气道:
“老子被囚了那么多年,好容易出来了,老子可不会再神游。等到了吧,到地方了,找到别的合适的身子骨,我就把她爷们儿还给她。”
我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安慰孟珍,说火车一到终点,闫冯伟就没事了。
孟珍捂着心口点点头,却又压低声音问我:“兄弟,你说我真能怀上吗?”
我笑了,说一定能。
……
火车终于到达了富林县。
铁无双走进车厢,跟着进来的是郭森。
“怎么个情况?”郭森面无表情的问。
我用左手指了指下铺的一家三口,又抬了抬简单固定的右手,指了指二次包扎的脑袋。
郭森没有多说,喊人进来,把一干需要救治的人员全部转移上了救护车。
我在季雅云的搀扶下,迈上了其中一辆。
郭森跟着进来。
关门开车。
郭森问:“为什么非得去三院?富林人民医院资质不差。”
我摇摇头,反问:“我老师呢?”
“我爸已经在三院了。”林彤捧着手机对我说。
郭森抬眼看了看我头上包扎的纱布,神色有些古怪地问我:“因为孙禄在三院?”
我心中一凛:“屠子咋了?”
郭森叹了口气,说:“你丽姐最近请假,缺人,我只能借了孙禄过来。出警……嫌凶在附近,被孙禄发现了。他去追,对方戳了他三刀。”
我越发心惊肉跳:“现在呢?”
郭森和我对视,脸色更加难看:“三刀有两刀都捅到了肝,只能换肝。他,还是熊猫血。”
我重重地躺到担架床上。
回想起火车顶上,最后张喜把孙禄带走时的情形,又猛地坐了起来。
对郭森说:“赶紧打电话,让医院准备做肝脏移植。”
郭森是绝对的行动派,先按我说的打了电话,然后才问我:
“你一定要把这些人送到三院,是因为当中有熊猫血、能移植肝脏给孙禄的人?”
我点头:“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