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舰队首先炮击担任指挥作用的石垒高台,很快将其摧毁,然后开始对石垒防线狂轰滥炸。
发现高台被摧毁的倭国士兵非常惊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按照今川贞世最后的命令躲在石垒后面,但是很快他们发现,除了明军的炮弹外,石垒差劲的质量又对他们造成了二次伤害,明军的炮弹炸到石垒上,乱石飞溅,这让以石垒为依托的倭军伤亡惨重,一片鬼哭狼嚎,但是相对来说,能叫唤出声的人应该感到幸福,因为,至少,他们还活着。
惊恐的倭兵忍受不了这种煎熬,他们疯狂的扔掉手里的武器、盔甲,往后面逃窜,甚至那些没有被舰炮轰击的倭兵也开始逃跑,因为他们发现明国的舰队开始转向
“传令下去,炮舰转向,让开正面,向两侧进行延伸射击!”
“福船准备登陆,令陆战队迅速控制港口全境,引导大军登陆!”
“是!”
望着支离破碎的石磊防线,瞿能摇了摇头,然后下达了登陆的命令。
炮舰让出正面后,福船开始靠岸,陆战队开始登岸,倭军的反抗微乎其微,几乎没有俘虏。
而看到这一切的少贰贞赖并没有逃走,而是举起双手投降
“父亲,看起来很容易啊!”
“是啊,是很容易,博多湾防线本身就是个笑话!”
“只是,”瞿陶犹豫了一下,道:“只是儿子不明白,当初平定朝鲜的时候,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攻略九州岛,反而等了一年多的时间呢?”
“你懂什么?”
看到近卫军开始上岸,在旗舰上观战的瞿能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情舒畅的他开始回答儿子的问题:“陛下处事极其谨慎,跨海攻倭本就是前人未有的创举,所以无论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去年一年,陛下做了完全的准备。”
“首先陛下准备了足够的粮草,同时安定了朝鲜。”
“同时,陛下为第一、第二舰队换装了新的火炮,比原来的舰炮的威力至少要大上一倍,射程也要远得多,所以才能取得这样的战绩。”
“而且,在去年,海军还根据陛下的命令,对倭国的海港、水文、气候等等情况进行了大量的侦查,你以为海军真的那么喜欢当海盗啊?”
“啊?”瞿陶愣了一下,道:“我看他们每次回来都兴高采烈的,我还以为”
“那只是底层士兵的想法,他们只要懂如何作战就可以了,但是高级将领如此想是绝对不够的。”
看到儿子仍然有些不理解,瞿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陶儿,你自小武勇过人,为父也经常称赞于你,但是如今的大明,你那种武勇,已经没多大价值了!”
“怎么会?”瞿陶有些不服气的道:“儿子在山东平叛时,带领骑兵,立下不少战功呢!儿子还得到了陛下的嘉奖,已经是准将军衔了呢!”
“呵呵,准将?如果你继续这样,一辈子也成为不了少将!”瞿能微微苦笑道:“如果今天站在石垒后面的是我、你和你弟弟,能改变什么吗?能挡得住我军上岸吗?”
“这怎么可能?”
“是啊,火炮的威力非血肉之躯可以阻挡,所以以后的战争,将领个人武勇已经没多少价值了,判断将领能力的将变成如何有效的使用火器。”
“别说火炮了,近卫军的排枪,你能冲的过去吗?”
“不能!”
瞿陶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不由得有些郁闷,他想了一会儿,道:“那么儿子能够用武的地方,就只有漠北了。”
“是啊,漠北蒙古是骑兵唯一可以纵横的地方,但是也很难说。”
瞿能想了一会儿,低声道:“陶儿,对大明军人来说,这是最好的时代,我们踏平了朝鲜,马上要踏平倭国,至于蒙古、西域,只要有陛下在,都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这又是最坏的时代,我们军人再不能靠血性武勇吃饭了,必须像文人一样读书,懂得各种新武器、新战术,否则只能看着别人步步高升,自己原地踏步,所以为父经常看书,看陛下的书,还给陛下写奏折,问一些问题,你以后也要这样才行!”
“哦,好吧!”
“今天既然说到这里了,为父就多说一些。”
瞿能指着博多湾上飘扬的五爪金龙旗,道:“占领九州并不难,两只近卫军足以横扫九州,但是其中耗费的粮草、弹药等补给,却不是一下子能拿出来的,所以陛下才不得不等了一年。”
“这是陛下的谨慎,也是我等军人的荣幸,你明白吗?”
“明白了!”
“总指挥,有个俘虏要见您!”
瞿能刚刚上岸,陆战队团长于震光就跑过来禀报道。
“是谁?”
“他自称是筑前国大明少贰贞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