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秀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
但当钟离秀倔强的扛起一袋袋水泥,而且一天下来搬的货比那些大人都还要多的时候,小老板们就不再说什么了。
干活的时间久了,小老板们都记住了这个肯卖力干活,总是乐呵呵的少年,一来二去的也就慢慢的熟络了,倒也不缺活干。
虽然吃的粗茶淡饭,但好在钟离秀经常干苦力活,练了一副不怎么魁梧却很结实的肌肉,长这么大基本上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偶尔的小感冒一包药下肚也就好了。
故此,同学们经常调侃他,名字虽然秀气,甚至有点娘气,但人却是个“糙汉子”。
钟离秀只能回以无奈的微笑,这个名字虽然有点娘气,但却是他父母取的,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改名字。
他长得其实很耐看,菱角分明的脸庞,简短的刘海,一米七的身高,再加上那身结实的肌肉,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
……
站在出租房门口,看着那紧闭着的大门,钟离秀拍了拍头顶上的雪,抬起手来轻轻敲了敲。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敲个鬼啊?”
里面传来了一道中年妇女响亮至极,如狮吼功一般的声音,连树上的积雪都险些被震落下来。
好在这条巷子里的住户都离的比较远,不然的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到,肯定少不了一番唇枪舌战。
钟离秀低头看了看表,无奈道:“林姨,现在还不到十点钟,哪里是大半夜了?小半夜都还不到呢好吧?”
话音刚落,大门被打开,姓林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横了钟离秀一眼,怒道:“你个小兔崽子怎么回来这么晚?害我还要从被窝里爬起来给你开门。”
“没办法,我又加班了,林姨,你赶紧回房去吧,这天气冷,别冻坏了身子。”
钟离秀干笑了几声,关上了大门,在中年妇女稍稍缓和下来的脸色中,连忙溜进了屋里。
身后传来了中年妇女的嘀咕声以及拖鞋狠狠踏雪的声音:“这该死的鬼天气下这么大雪,迟早要把人活埋咯。”
紧接着,“砰,”的一声,中年妇女将房门闭上了,但那造成的声响就像是要一把将门摔烂似得。
回到房间的钟离秀掏出怀中的挂面和卤蛋,放在桌子上,随后走到门口,脱下外套,将上面的积雪抖落,挂在了衣架上。
轻轻闭上了房门后,钟离秀伸手去插电热毯,却发现已经被人插上了,而且被窝里很暖和,显然是插上有一段时间了。
钟离秀嘴角一咧,连忙将手伸进被窝里取暖,冻得几乎僵硬的手终于有了些温度,麻麻的感觉。
他这个房东,也就是姓林的中年妇女,可能因为她那开大货车的丈夫和正在上大学的儿子都在外地的缘故,孤独一人情绪波动太大,又可能是更年期比一般人要久一些的缘故,导致她嗓门一直都特别大,但人却是极好的。
虽然经常会听到她的大嗓门,但却不会因为钟离秀拖欠房租,少交水电费的事就狠心将他赶出去,偶尔还会多做些饭菜,让钟离秀去蹭上一顿。而碗筷则是由钟离秀来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