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我和雷帅没什么话说,车里保持着诡异的寂静。
好一会儿,可能是气氛太过沉闷,雷帅忽然说道:“前几天你和张宏喝酒了?”
“嗯。”我看看他。和张宏喝酒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不用说,肯定是那小娘们告诉他的。
我脑子飞快旋转,张宏出门拉货到莫名死亡,不过三四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很明显那小娘们和雷帅又见过面。
雷帅道:“听说张宏跟你说了很多的话。”
“什么话?”
雷帅看我,呵呵笑,“你就别装傻了。他说他想杀我。说我搞了他老婆。”
“酒后醉话听他干嘛,”我说:“说说罢了。”
雷帅摇摇头:“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张宏发了酒疯,嘴里一直念叨着要杀我,还去厨房拿刀子,要不是他媳妇拦着,估计那天他就得杀到我们家去。”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敷衍地说:“他这人就是太冲动了。”
“是啊,”雷帅说:“张宏这个人你才回村可能不太了解,这小子是个犟种,有一次他买了身新衣服,包装好还没穿身上,往家走的时候去拉屎,在路边找了个茅房,谁知道一不小心新衣服掉茅坑里了,你猜他怎么做的。”
“捞上来?”我疑惑地说。
雷帅笑笑:“这小子索性自己也跳茅坑里,在大粪涂身上,一边涂一边骂,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掉粪坑里了吗,我也跳下来了,你弄死我得了。”
我喉头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好。
雷帅道:“发生在他身上这些没脑子的犟事,能说上三天三夜,村里都是笑谈。所以说,他要真想杀我,我估摸着不是动嘴说说,而是真能干出来。我不可能把自己的这条命完全交到这样臭狗屎一样的人手里,我的命可精贵了。”
“所以你就杀了他?”我随口一说。
雷帅看我,没说话。这时车停了,他拉门跳到车外,外面是大雨滂沱。司机回过头说:“小兄弟,下车吧。”
“到了?”我疑惑着,问司机车上有没有伞。
司机笑:“小兄弟真幽默,你下去就知道了。”
我打开门,一股强风卷着雨水扑面而来,我抹了把脸,从车上跳下来。现在本来是白天,可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那雷打得咔咔的,就跟天怒了一般。
我全身上下瞬间湿透,四下打量,朦胧烟雨中是群山连绵,车子停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山路上。
我正纳闷的时候,突然后脑重重一疼,我惨叫一声,踉踉跄跄往前走了几步,摔在地上。
我摸摸后脑,一手的血,回头去看,雷帅和司机手里拿着家伙事,站在对面。雷帅手里是铁锨,司机手里是镐头。
“你,你们……”我磕磕巴巴地说。
雷帅面沉似水:“兄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是闯进来,你说好好的过日子多好,非得跟张宏那个烂人混在一起,把自己命搞没了吧。”
我大口喘着气:“我不信你能杀我。”
雷帅顶着大雨来到我面前,呵呵笑:“不信就试试。”说着,一铁锨拍过来。我用尽全力在地上滚着,铁锨在地上砸出个大坑。这小子下了死手。
我扶着树勉强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前跑,他们两人也不急着追,笑呵呵在后面跟。
路走了没多远,周围是山体,对面就是断崖。这断崖本来是有一座桥和对面山坡相连的,但现在不知怎么断了,周围是黑色的树林,大雨飘落。
我来到断崖前,扶着桥的护栏往下看,下面是深黑色的水面,因为大雨,下面河水泛滥,哗哗作响。
司机和雷帅走过来,司机笑呵呵说:“省得挖坑了。直接踹下去了事。”
雷帅看着我,上来一铁锨又砸过来,我往旁边一躲,“啪”的砸空,水花四溅。
司机站在后面,笑眯眯看着,并不动手。
雷帅也不着急,用铁锨一下又一下狂砸,我躲了几下,后脑愈发的沉重,看什么都迷糊。就在雷帅一铁锨走空的时候,我用尽全身的力量,纵身一跃,猛地扑在雷帅的身上,把他扑倒在地。
雷帅大怒:“他妈的,烂人!”伸手要揍我。我对准他的喉咙狠狠咬了下去。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