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域的。”
“该!这种人渣就不该出生!”
我狠狠地唾道。
“你还挺嫉恶如仇的……”
鬼十在一旁幽幽地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他倒忿忿地缩回了脖子。
还阴差呢,真怂。
摆摆手,仍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阴差大人,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您请便。”
“怕你了!”鬼什吐了吐舌头,又补充道,“我听其他阴差讲,这阴关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说是有恶鬼的鬼魂逃逸出来了,我也不清楚。不过最近深港的鬼气似乎的确比以前浓郁了些,你小心为妙。”
“知道了,你走吧!”
我挥挥手,丝毫不在意鬼什所说的话。
这货是不是阴差还不确定呢,瞎编什么鬼话来骗我。
鬼魂这种东西,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不过是破坏几间屋子几栋建筑的事,小事,小事。
鬼什见我也不在意,无奈的耸耸肩,拖着许伟的魂魄,慢慢隐去。整间房间又恢复了静谧和敞亮。
我疲惫地揉了揉脑袋,这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消化。从追查一个简单的附身案到现在牵扯到阴差,这些对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打击现在让我连话都不想说。等这个案子结束,我要回去睡上个十天八载的。
走出房门,就看到壮实的林国安笔直地站在门前,我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就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去。
“小慕,事情解决了吗?”
我已经懒得答话,闭着眼睛点点头,也不知道这林国安有没有看见。
林国安见我几乎快要睡着,也不想打扰我,从怀中掏出一沓文件,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腿边,轻声说道:
“这是黄龙的笔录,你看看吧。”
我强撑着坐起身来,翻看起这本笔录的文件:
“姓名!”
“黄龙。”
“你现在跟我们讲讲,前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我就是在深港大学旁边的棚户区里喝酒,喝到什么时候我醉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轻飘飘的。”
“后来呢?我听说你也在陈家祠堂的现场中出现过。
“是,我那天还被带下了墓。”
“从那里出来后还记得什么吗?”
“不是特别清楚了,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救护车上了。我只记得我当时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发现那是我自己的身体。”
“……”
我大致推断出这黄龙是什么时候被许伟附身的了。
……
许伟踉踉跄跄地提着个啤酒,从路边小摊上晃悠到了街上,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个骚娘们的尖叫。他开心地笑了,又喝了口有些发苦的啤酒。
路边昏暗的灯下躺着个醉酒的胖子,许伟酒劲上头,上前踹了两脚那胖子,口中嘟囔着:
“喝!”
说着,自己又把还有半瓶的啤酒喝了个大半。
又晃悠晃悠地走到了个偏窄的胡同里,许伟是彻底醉了,开始发起酒疯来。从地上捡起拇指大的小石子,漫无目的地朝人家中扔过去,一阵噼里啪啦的碎玻璃声传了出来,他却像小孩一样呵呵乐了。
“喝啊!养金鱼吗?!喝啊!”许伟举着酒瓶,朝空气叫嚣道,“我干了,你们随意!”
又是一大口啤酒下肚,本来就不多的酒瓶现在是彻底见底。
“我头怎么这么晕呢?!”
许伟步履蹒跚地抚着围墙向前走去,最后跌倒在大理石做的花坛里。
面朝下躺在花丛里,有些窒息的感觉让他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挣扎地想要从花坛中挣脱出来。却发现脑袋变得愈发深沉,四肢绵软无力,甚至连撑起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
许伟的脑袋越来越迷糊,嘴巴张了张,却仍然是不声不响。到最后,就那么面朝下闭上了双眼。
他却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段活着的时光。
五秒钟后,他心脏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他捂着胸口,痛苦地大口喘着粗气。嘴巴张得巨大,似乎想要发出求救的信号,但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从花坛上摔了下来,也不顾疼痛,倒在地上,扭曲着。
三十秒后,他不再在地上打滚,捂着胸口的手渐渐软了下去。瞪得老大的眼睛,深邃的黑色瞳孔正慢慢扩散开来。
五分钟后,他的肉体已经彻底死亡,他驱动着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身,漂浮在深港棚户区的上空。
灵魂多没意思,看到好看的女人,都不能做正事。
十分钟后,他找到了那个醉倒的胖子,奸笑起来,化作流星,闪进了瘫倒在地上的那位的头顶。
一天后,他感受到自己肉身就在身边,在黄龙身体内苏醒。急诊室忙碌的身影、血腥、哭喊声却是让他亢奋起来。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过来。
一天半后,许伟凭着记忆回到这具躯体的家中,家中那个女人尖叫起来,和那晚上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