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
黄龙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用指骨敲了敲铁门,哐哐的声音回荡在狭隘的楼道内。门内响起一个有些憔悴的女声,穿拖鞋的踢踏声由远及近,在门轴的吱呀声中,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女人出现在屋内,有些诧异地看了看站来黄龙身边的我,打开门,示意我们进去,又有些有气无力地问道:
“老公,这位是?”
黄龙看着面前自己有些虚弱的老婆,一阵心疼,柔声回答道:
“这位是慕十安慕大师,他是来帮你看看那件事的。”
女人显然知道黄龙说的是哪件事,朝我微微地笑了一下,念叨着去给我们倒水。我趁机扫视了一下这房间内的环境。
整个房子不算太大,两室一厅,一间作为主卧室,另外一件看起来是书房,客厅里的家具不算太多,门边紧挨着的就是个四十寸的电视,看样式已经有些年代了,电视对面是张皮质沙发,米色的皮质微微发黑。茶几上摆着几张摊开的报纸,报纸上放着一团刚刚开始织线的黑色毛线。木头铺的地板似乎很久没有保养过了,靠墙的地方因为受潮而从中间翘起。沙发顶端方方正正地挂着张已经泛黄的结婚照片,其中的黄龙和他老婆都显得极为年轻,神采奕奕地看着镜头,似乎对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黄龙见我盯着结婚照片,腼腆地笑了笑,说道:
“那时候都年轻,想着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怎样都会好,这转眼都十年了,还是住在这个破房子里。”
这时候黄龙老婆端着两杯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茶几上摆着的毛线团,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放下水急忙收了起来,解释道:
“慕大师别见怪,我平常在家没事干就帮我老公织织毛衣。您看这不也快到冬天了吗,我得抓紧时间准备好衣服。”
“没事没事,黄夫人,您比我大那么多,就管我叫小慕吧。”我连忙制止道,总觉得被一个大我这么多的人叫大师怪怪的,“我这次来就是听黄大哥说夫人好像最近有些问题,我就想着来帮夫人看看。能麻烦夫人给我讲讲吗?”
黄夫人腼腆地笑了笑,坐到沙发上,说道:
“我说出来希望小慕不要笑话我。”她顿了顿,继续道,“大概是三天前吧,你黄大哥他那天后半夜才回家,我给他开的门,他喝得可醉了,抱着马桶上吐下泻,我帮他收拾到将近三点钟才上床睡觉,当时就觉得头疼,想着是太晚睡了导致的也就没在意,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老是出神,也记不住前一秒还在想的东西。后来你黄大哥跟我说我总是在自言自语,我就觉得奇怪,我明明没有说话。还有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会突然惊醒,然后发现自己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人但又不是我,是个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年轻女人,但我总是记不住她长什么样,就知道如果我听着她看久了,她就会七窍流血,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样子可怕极了。我现在啊,都不敢睡觉,一睡觉就怕又遇到那个女人,所以现在精神都有些衰弱了。”
我看了看面前的黄夫人,面色如纸般煞白,两只眸子里布满了血丝,看来的确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转头看向黄龙,我问道:
“黄大哥,你说你那天晚上看到她一个人在厕所里照镜子,你有看到镜子里的景象吗?”
黄龙思考了一会,抱歉地回答道:
“我还真没有注意,当时没有开灯,只是借着外面街上的一点路灯,不过她的脸真的不是原来的那张。”
“那黄夫人,除了那个女人,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朝黄夫人追问道,按照黄夫人的叙述和黄龙的描述,这个女人身上应该是有些不该存在的东西,鬼魂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但是究竟是不是那种祸害人间的恶鬼,还是得在了解一下。
“嗯……”黄夫人思索了一下,突然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整个身子都止不住地发抖,“还……还有,我有些时候会看到一些……恐怖的景象……就那种……恐怖片里的场景,就感觉……我自己就在一部恐怖片里……”
“看到什么了?!”
我激动起来,这个所谓的恐怖景象极有可能是附身在这个女人身上的那只鬼生前的记忆,我可以凭借场景,去找出这只附身鬼魂的目的究竟何在,若是由怨念未解,帮其解开就可帮助黄夫人摆脱它,若是已经入魔的恶鬼,那我并不介意使用极为暴戾的驱鬼手段。
“我看到了……”黄夫人吞了口口水,极不情愿地回忆那恐怖场面,“我看到了……黑夜、枯树、还有一条随风飘动的染血白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