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摇头道:“老头,你不知道我很久以前曾经在南山上呆过吧?那时候南山盗还没被剿灭,里面也有不少,在我看来是好汉的人。
要是说我在南山上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垃圾永远都是垃圾。再灿烂夺目的垃圾,也不会变成有用的东西。”
程羊张了张嘴巴,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唐宁这句话的意思。
“这些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不要后悔。我现在饶了他们……”唐宁指着在官兵护送下,从山上慢慢下来的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程羊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唐宁说的没错,但官府在治理强盗的问题上,从来都不是那么严酷。
如果不是像南山盗一般罪大恶极的,很少有对山贼处以极刑的。大都是在他们脸上刺个子,派到战区先前当敢死队员。
“傻了吧,让他们跟着也是浪费粮食。”唐宁撂下这句话之后,就拨转马头离开了。
程羊再次叹一口气,看了眼那些哭丧着脸甚至尿了裤子的强盗,摇了摇头。
惨叫声此起彼伏,唐宁却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处刑完毕,神潜让士兵挖个坑把人都埋了,然后就抱着一棵树吐个不停。
他可是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的好兄弟
竟然能够残酷到如此地步。
就在不久之前,这一百人还是活蹦乱跳的。现在,却身首异处,血流成河。这给神潜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也让他难以抑制自己呕吐的欲望。
“接下来怎么走?”
入夜,程羊在大帐里铺开一张地图,对唐宁问道。
“走滁州。”
程羊眉毛一挑:“走滁州?走滁州岂不是要多出好几天的路程?”
唐宁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闷声道:“我去接个人,顺便再问滁州知州要些粮食。而且滁州境内盗匪横行,若能趁此机会将那些强盗一网打尽,就不枉走这一趟。”
程羊舔了舔嘴唇,刚刚从南山上办下来的金银财宝足足有八口大箱子。就这样的收益,说不愿意剿匪那是假话。
接下来镇江军直奔滁州而去,在路上一共帮助四个当地政府剿灭了十一座山头的强盗。
从一开始的零伤亡,到今天已经有五十多人折损在路上了。这个数据,还是因为伤兵营表现出色。
受了轻重伤的士兵,没有因为伤口感染而造成不必要的减员。
经历了几次作战的镇江军士兵,也开始懂得不能只靠一腔孤勇作战。唐宁每次在分赃大会过后,都会再三强调,作为一支军队,士兵们团队合作的必要性。
如此一来,即便面对盘踞一方数年之久的强敌,镇江军士兵们也能以极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程羊现在睡觉都要睡在那些金银财宝附近,不剿不知道,一剿吓一跳。这些强盗们简直是肥的流油,一个个在山上藏的钱财,甚至比当地一年的税收都要多不少。
这哪里是剿匪啊,这简直就是在抢劫啊。程羊现在极度的热衷于剿匪,他甚至建议,等青塘之战结束,就会京跟官家说,不要再让镇江军去跟外国人打架了,就老老实实的在国内剿匪。
战利品上缴国库,这简直就是一道新的财源呐!
对于程羊的提议,唐宁一笑置之。镇江军若是只拿来剿匪,那就是杀鸡用牛刀,有些太可惜了。
唐宁的镇江军从润州开拔,一路上对山贼,强盗展开毁灭性进攻的行为很快就在整个绿林之中流传。
一时间,萌生退意者有之,心怀畏惧者有之,跃跃欲试着亦有之。
然而就在唐宁十六日后抵达滁州的那一天,滁州的山贼们无不瑟瑟发抖,两股战战。
“唐杀星来了……唐杀星来了……咋办啊大当家,要不咱们收拾细软跑吧?小的听说那狗日的手底下,就没活着走出来一个同行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