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岚和素水回到余心楼的时候,措陆已经将余心楼能召回来的人都召回来了,正在余心楼的休憩厅里待着。
    大部分人都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有几个一日不拉筋就不舒服的家伙,两个躺在屋顶横梁上,另一个长相纯美,有一头灰发的少女偏要像猴子一样,半蹲在三脚花架上,手里轻轻松松的把玩着一个半人高的白瓷花樽。
    厅堂里闹哄哄的,没半点规矩。不过素水和飞岚走进来的时候,厅堂内顿时一静,除了瓷三这般老资格的暗卫外,余心楼里绝大多数的人都还是十分尊重两位大主领的。
    措陆是个寡言的男子,身上有北国的血统,身形如铁塔一般高大,沉默的坐在上首,见素水和飞岚来了,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问到些什么?”飞岚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问了一句。
    措陆缓声道:“左边的已经查过,要么就是在外做事,要么就是不会那么精湛易容之术。至于右边的,还未洗清嫌疑。”
    “那么你呢?”飞岚与措陆平日里私交不错,正因如此,才要早些将他择干净。
    听到这句话,屋里那些在玩指甲,在剔牙的家伙皆暗搓搓的看了过来,疑心飞岚是否在找措陆的乐子。
    虽说易容之术也可改变身形,但从措陆易容至芬蕊,难度着实大了些。
    飞岚瞧着措陆山一样的身形,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保险起见,随便问问。”
    “他回了趟北国的凉雪山,被自家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打惨了……
    灰发少女话未说完,便感到一股刚烈的拳风袭来,她匆忙躲避,堪堪避开,只是白瓷花樽落在了地上,碎了满地。
    “你!”灰发少女怒极,又有几分委屈,道:“我还不是替你解释嘛!”
    “白瓷花樽是前朝古物,价值纹银三百两,你们二人各付一半。”一个貌似狐狸的男子口中玩弄着自己的一缕青丝,冷观这一切,道。他是这余心楼的账房,说这话合情合理,灰发少女只是撇了撇嘴。
    “好了。”飞岚与素水一左一右的坐了下来,他冲右边那几个暗卫扬了扬下巴,道:“你们几个先出去。”
    很快,屋里剩下的只有五人。
    素水依次看向这五人,三男二女,平日里恰恰是不在京城里主事的。
    就拿那灰发少女来说,她相貌与一般汉人不同,在京城显得太过招摇,平日里都是与措陆一起搭档去北境行事的。
    而剩下四人,其中一个暗卫身量太高,可能性不大。剩下两个暗卫,一直都在江南,近日才回余心楼回禀任务。
    唯有……
    素水看向剩下的那个女子,那女子也看向她。
    她叫做桑戚,前些年受了重伤,此后便不大能外出执行任务了,故而只留在府中做些轻松的活计。
    桑戚嘲讽的勾了勾唇,一言不发,她没了左臂,若是装成四肢健全之人,很容易会被窥破。
    精通易容之术的暗卫都是二级以上,所以只有厅堂里这几人。
    “不对!”素水摇了摇头,道:“将那些贬斥过的人也带过来。”
    灰发少女是个爱凑热闹的,顿时激动起来,道:“我去我去。”
    她动作灵敏,蹦蹦跳跳的就出去了,很快带了几个人回来。余心楼里遭到过贬斥的人不多,犯了大错的暗卫通常都是被直接抹杀,所以身后稀稀拉拉的只跟了几个人。
    “蓝跃,冉韫呢?”素水一个个看过去,忽然想到了关窍之处,站起身来,问。
    蓝跃便是那灰发少女,她摆了摆手,道:“没找到她。”
    素水冷笑了一声,道:“倒是成了个真正的祸害。”
    飞岚又取出那个金色小虫来,碾碎一粒黄色香饵洒在虫子身上,他随着虫子飞去的方向追去。素水则站在厅堂里,凝神细思,不知在想什么。
    蓝跃打量着素水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大主领,那我们可以撤了?”
    虽说她一副没规没矩的样子,可对着素水依旧是十分服从的,她们每人身上的本事各不相同,可若是真刀真枪的比试起来,这一屋子的人都未必打得过素水和飞岚他们两个。
    “回屋去吧。只是不准出余心楼。”素水的手下意识的搭在腰际的长鞭上,道。
    为了避免余心楼中人心动荡,飞岚捉回冉韫之后直接将她关进了刑房。
    素水垂眸看着拦在自己胸前的手臂,“这次我去。”飞岚对素水道。
    素水看着飞岚,勾了勾丰润饱满的唇,她眉目冷淡,唯有唇瓣惑人,她将飞岚的手臂打掉,道:“女人,还是交给女人吧。法子更多些。”
    飞岚知道素水不喜欢他格外看顾,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