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风不知自己这担忧的神色,落在了流星眼中,非但没有在她心上激起什么涟漪,反倒是被狠狠嫌弃了一番。
    正所谓‘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他知道王妃身边的丫鬟一个个都不记挂着嫁人,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
    这也是,在这大宅院里得主人家庇护,不必受外头的劳作之苦,主人家又温和宽厚,一个个娇养的跟花骨朵似的,胜过外头小门小户家的姑娘许多。
    “啧。”吴大夫略摇了摇头,神色不是很好。
    流星还未说话,只听李朔风靠了过来,对吴大夫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吴大夫眉头越皱越紧,可嘴巴也是越抿越紧,半晌才道:“王妃确定没被猫儿伤到吧?”
    “没有。”流星颇为肯定的说,她与茶韵、茶芝将宋稚浑身都查验遍了,确定没有伤处。
    “那就好。”吴大夫松开替流星把脉的手,转身对自己身后的药童耳语几句,药童略一躬身,迅速离去了。
    李朔风正要发问,就听吴大夫说:“怪不得在猫儿身上百般查验也查不出异样,我还想着拘着猫儿几日,看看是否会病发,看来也无用。猫腻原出在这!”吴大夫点了点流星的伤口。
    “吴大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流星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口,问。
    “猫爪上铁定是涂抹了活血散瘀的药,我瞧着你伤口这久久不愈的样子,这药十之八九就是丹朱散!”吴大夫的眉头隆成一个高高的结,瞧着整个人都愁眉苦脸的,“幸好王妃没有被猫弄伤。”
    “若是伤了王妃,可是会要命的?”流星恨不能现在就冲到凌花阁将那蹄子撕碎。
    “王妃本就快生产了,这一点子药就像一剂极为凶猛的催产汤药,对孩子无碍,可对王妃……
    吴大夫顿了顿,细细揣测了一番,继续道:“虽不至于丧命,可血流难止,身子定会虚透,定比宋都尉的嫡夫人还要严重些,寿数也会短上几年。”
    流星听得怒不可遏,当即起身要把这事儿告诉沈白焰,李朔风下意识的拽住了她,连忙道:“你坐在此处治疗伤口,我替你去找王爷。”
    流星转过身,只木然的看着李朔风拉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李朔风慌忙撤了手,未等流星说话,就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流星转了转自己手腕,觉得有几分不自在,手腕上还残留着一点力度感,像是李朔风留下来的残影。
    吴大夫在旁从头至尾的看了这两位年轻人之间的波澜,眯了眯眼,笑得堪称猥琐。
    只见他摸着胡子正要开口说话,流星立即道:“魏姑姑昨日新琢磨出一道杏仁软酥,叫我和几个大丫鬟替她尝一尝,这几日事情多,我可还没吃呢。”
    吴大夫有点尴尬的轻咳一声,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出去,自己年轻时的那点子破事,弄得人尽皆知。
    自己有把柄在他人手中,也就不打趣了,只道:“等今日这件事儿了结了,姑娘就偷摸拿给我吧。”
    小药童拎着一个小炉子走了过来,炉上坐着一小锅白如云朵的膏药,可却散发出一股极苦涩的味道。
    流星自认不是娇气之人,却也不由自主的掩住了口鼻。
    “姑娘手上若不想留疤,只有吃些苦头了,这药膏敷上去,极疼。”吴大夫神色严肃,不似作伪。
    流星干脆的点了点头,能不留疤自然选择不留疤了,她还道:“快些吧。我得回去陪着夫人。”
    吴大夫不再多说,只用一把极薄的小木片将膏药像刮腻子一样抹到纱布上去,然后拽过流星的手,将纱布裹在她的手背上。
    吴大夫的手抓的像钳子一样牢固,流星还有些疑惑,难不成还怕自己会逃吗?下一秒,刺骨的疼痛从手背上传来,流星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吴大夫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在流星下意识的缩手挣扎中依旧给她包好了伤口。
    流星‘泪盈盈’的看着这老头,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这老头是不是在报复我呢?’
    吴大夫慢悠悠的起身,道:“好了,回去吧。明天这个点儿来换药。”
    流星擦了擦眼泪,还是道:“谢谢大夫了。”乍一听,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小药童在旁收拾残局,一边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
    吴大夫听见了几句,摇了摇头,道:“王爷和王妃宽待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