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连个小和尚都要醋一醋,宋稚着实觉得不太好意思,嗔怪的睇了沈白焰一眼。
    宋稚与沈白焰先去安置了,菱角给小和尚端了一杯热茶来,小和尚捧着茶盏,深深的吸了一口,惊叹道:“好香的茶,不像师兄杯子里的,苦苦的。”
    “苦茶?多半是苦丁茶吧。清热解火的,不过你们出家人肚子里没半点荤腥的,怎么会上火?莫不是偷摸在庙里头烤野味吃?”菱角半蹲着看小和尚喝茶,故意取笑道。
    “女施主不要乱说!我们从来都是吃野菜的,哪有野味?”小和尚磕磕绊绊的,他嘟着一张脸,实在是也有几分可爱。
    “光吃野菜,你也能吃的这么圆呼?”菱角不依不饶的说。
    “那,那可能师兄他们每次得了好的斋菜,都会留给我吃的。”小和尚原本想反驳,可看到自己这十根肉呼呼的手指,只好老老实实的道。
    “哦?你有几个师兄弟?”菱角佯装漫不经心的问。
    “只有两个师兄,我是师兄捡回来的。”小和尚喝光了大半的茶,看这杯子里的一小点点,有些舍不得喝了。
    菱角见他这可怜巴巴的模样,便让人给他添了一杯牛乳茶。
    牛乳茶又香又甜,小和尚更加撒不开手,他一边喝着,也叫菱角套了不少东西出来。
    这小和尚是附近安若寺里的,八皇子先前叫人堵了这上山下山的路,叫人只许出去,不许回来,和尚们没法子下山化缘,生生的散了这个庙。
    这寺庙里就只剩了三个和尚,小和尚是个弃婴,叫另外两个和尚捡回来的。
    因是天子脚下,百姓安乐,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平日就爱烧个香拜个佛的,京城里庙宇是最不缺的。
    所以现在即使没有人断了路,这庙也是兴旺不起来了。
    小和尚曾听两个师兄说过八皇子封路的事,他虽年幼不记得这事,但每每听师兄们提起,心里还是有一些阴影。
    所以今日小和尚出来寻野菜,觉察到此处有响动,生怕是又来了什么会封路的贵人,于是便来看看。
    菱角听着小和尚说话有前有后,有条有理,信了他九分,回去禀过沈白焰和宋稚之后,包了一包素油点心,叫这个小和尚回去了。
    小和尚得了糕点,开心二字都写在了脸上。
    他心想,大师兄这一个月都在大殿里用自己的指血抄写妙法莲华经,脸都蜡黄了。
    二师兄每日晨起都要饿着肚子,先去山腰平台上练半小时拳半小时棍,回来时衣裳透湿,肚子想来也是饿极了,可总将吃食紧着他吃。
    这包贵人赏的糕点,正好叫他的两位师兄补一补身子。这位贵人长得又好看,想来也不会封路的。
    小和尚这样想着,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菱角瞧着他光溜溜的脑袋,消失在芦苇群中,笑道:“得了一包糕点,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也是可怜。”宋稚听了菱角回的话,对沈白焰道。
    沈白焰并未说话,瞧着神色却并不十分认同。
    宋稚觉得奇怪,道:“怎么了?”
    沈白焰转身将杯盏放在桌上,宋稚睇了流星一眼,流星福了福,将屋里的丫鬟都遣了去。
    “安若寺的剩下的那两个和尚,原是八皇子的暗哨。”沈白焰将蛮儿抱在膝上,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叫宋稚惊讶非常。
    “你竟由着这两人?”松香方才手脚麻利的制了一碗果子泥来,蛮儿由沈白焰抱着,宋稚一勺勺的喂给蛮儿。
    “苟且偷生,他们只是小卒,做了和尚也算是赎罪吧。”沈白焰拿了帕子,低头擦过蛮儿嘴角边的一点果泥。
    “可这两人就在咱们这庄子边上,想想倒是有些不安。”宋稚瞧着小小的蛮儿,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忧。
    沈白焰忽伸手捏住了宋稚的脸颊肉,轻轻一拽,惹得蛮儿‘嘻嘻’笑,“这两人在八皇子势败之前就叛变了,事后觉得自己的功劳是叛变得来的,觉得不好意思,就借着暗哨的身份顺势做了和尚。”
    “原是如此。”宋稚放了心,可没料到,到了第二日晨起,就听菱角传来一个十分奇怪的消息。
    “安若寺的两个和尚现下正跪在院门口呢。”菱角靠在门口,对屋内的人说。
    宋稚和沈白焰两人还在梳洗,闻言都十分不解且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