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这一番话,不仅保全了千奕的面子,又给了安贵妃和玉露台阶下,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金大人说的是。” 安贵妃承了如许的情,低低斥责了玉露一句,“还不赶紧跟殿下认错!”
玉露赶紧跪下身去,“是玉露有眼无珠,请太子殿下恕罪!”
千奕扫了玉露一眼,却看向如许道,“今日看在金大人的面子上,本殿下便饶了你一次。”
玉露感恩戴德的谢了恩典,战战兢兢的拎着食盒退出了成阳宫。出了成阳宫后,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她淡漠的回过头看了看金碧堂皇的宫殿,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
然而,成阳宫里的场子还没有结束。
玉露走后,如许又仔细观察了安贵妃,她心里放心了几分。安贵妃刚刚的神色间的确有几分真切的着急,看来她十分相信玉露,很是重用玉露。
整个下午,大家又打了一圈。时间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牌局终散,如许和太子一同行了礼从成阳宫里走出来。
刚刚出了成阳宫,如许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心情瞬间舒畅了。
“金大人进京恐怕不只是父皇召见吧?本殿认为金大人绝不是一介简单的学士。”千奕在她旁边问。
如许侧头看着千奕,手轻轻的捂住脸颊一笑,露出了编贝般的皓齿,“那不如殿下猜一猜,如许进宫是为了什么吧?”
她站在日暮黄昏下,身上被暮色的光勾勒出金色的轮廓,右脸上的金色鱼鳞闪耀着晶晶亮亮的珠光。最出彩的还是她的眼睛。
伴着嘴角的笑意,她的眸子里闪着清澈的目光,眼角眉梢都露出妩媚的神色。这杀伤力没有十成,也有九分。
千奕愣了片刻,直勾勾的盯着她半晌。他心里好像有一面鼓,平日里怎么敲打都毫无声响,然而就在刚刚那一刻,忽然“咚——”一声在他心里响起来。他很想忽略这个声音,但是回音更加震耳欲聋。
“不管如许进宫是为了什么,只要是有利于江山社稷,这就是一件好事不是吗?”如许对着他眨了眨眼,“万事不必理得太清楚,所谓难得糊涂。只要微臣能皇上开心就好了,不是吗?”
千奕回过神,脸色恢复了之前的阴暗,“这么说起来,还要感谢金大人的好手段。前几日父皇跟大家打麻将,却怎么都不痛快。”
“皇上不痛快,是因为赢得太痛快。”如许跟着千奕走下台,“不容易捕捉的猎物,最终捉到才会有莫大的成就感。打麻将也是一样,反败为胜、一招制胜,最让人觉得惊喜意外。”
“金大人的金玉良言,本殿一定铭记在心。”千奕听罢点了点头。
如许知道今天她向贵妃和太子的示好,他们都已经接受了。这样不仅可以让他们放松对自己的警惕,也能方便她在宫中查案。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太子千奕。
她需要他这枚棋子,才能完成计划的最后一步。再说了,她将来还会嫁给他。所以对他示好拉拢他,是计划中的事。
回去后又过了几天,如墨十五天的丧礼之礼终于结束,王渡之回到了中书阁处理事务。
这几天里,如许又去陪皇上打了几次麻将,慢慢的成了御前红人。皇上允许她跟着朱谦、顾闻华一起上朝,如许本来对早朝挺好奇,但是过了那么几天,又觉得不过如此,实在是无趣极了。
立冬已过,东北一方又受了冻灾,这几天早朝上,大家都在讨论今年视察灾情的人选。以往都是交给千雾去做,但是今年有一些朝臣提出让太子去,以求历练。这是件苦差事,而且吃力不讨好,*的人自然不同意。
一连听了好几天,吵的不过都是同一件事。两方僵持不下,各执一词。如许觉得乏味,打了个哈欠。
“嗯?怎么许卿觉得困倦吗?”皇帝看了她一眼,目光里露出严厉的神色,“还是你有好主意?”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结在了如许身上,如许看了一眼千雾,又看了一眼千奕,最后朝着皇上道,“回皇上,臣……没有什么好主意。”
“不过臣觉得,东北地区天寒地冻,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不必去冒这份风险。臣听闻皇上顺应纲常,主张齐家治国平天下。臣想,殿下家中妃子儿女众多,想必都不希望殿下去东北吧……”如许说着话,感觉到千雾的一记眼刀。
“你的意思是,主张让南王去东北?”皇上眯起了眼。
“皇上您看,这臣就为难了。臣觉得每年都是南王爷去视察,委实也是劳累了王爷……”如许低着头,“皇上要是有第三个人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