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如许哄了桃花睡下之后,又趁夜穿过竹林去了丞相府,和王渡之、何时了几人在如墨的屋子隔壁讨论着天香阁发生的事。
“背后主使杀人灭口,而且手段残忍果决,一个活口都没留。”如许给出了结论。
“我怀疑他们杀人用的是硫酸。”大师姐严肃的看着如许,“这意味着……”
意味着也许还有一个穿越者也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而他很可能是她们的敌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师姐,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如许看着大师姐,忽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那是苦中作乐的表现。
何时了和王渡之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们俩在说什么,可话题听起来又很严肃,他们也不好插话。
“不管情况如何,我们也要想办法竭力医治叔母。”王渡之说道。
“要治疗严重的汞中毒,需要现代医学设备和先进的医学水平……”大师姐这时候看着如许,“如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如许含着泪低着头不说话。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王渡之觉得无法接受。在王渡之的意识里,他已经把如墨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当初他亲娘死的时候他没法救,现在如墨也没救,这事情他接受不了。
如许的眼泪一颗颗的滴落在长袍上,从她见过了如墨,怀疑她是汞中毒之后的每一天。都在虔诚的祈祷,千万不要是汞中毒,千万不要。何时了他们去找证据,她抱着一丝希望。也许不是朱砂,是其他病症造成的。
那样如墨便还有救。
但如果是汞中毒,在这个年代,几乎是必死无疑。
“大哥!”如许一把抱住了王渡之,哭成了泪人。王渡之昂着头,轻轻的搂着她,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丫头急促的连续敲了好几下门。何时了把屋子的门一打开,那个丫头满脸泪水焦急的说道,“公子,你赶紧去看看夫人吧!她的身体一直在抖,看起来特别难受!”
几人立刻起身,冲到了隔壁的屋子里。如墨躺在床上压抑着疼痛,一只手压着另一只手,阵阵的颤栗着。如许不忍再看她,把头埋在大师姐肩膀里低声的哭泣。
王渡之走过去,坐在如墨的床边,看见她费力的呼吸,嘴干裂着一开一合,好像在说什么。
“叔母,你说什么?”王渡之凑耳过去听。
如墨声音已经如同游丝,半天才说出一句,“蕴……儿……”
看着她这个样子,王渡之再也不忍让她再受苦了。他握住如墨的手,俯下身子在她耳畔道,“叔母,蕴儿没死,她活着回来了。”
于是便叫了如许过去,把如墨的手交给如许。如墨枯槁的手握在如许手中,如许反复的用手指摩挲着她的手心手背,眼泪在不停的流淌。
“跟叔母说说话,让她安心的走。”王渡之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如许吸了吸鼻子,俯下身子凑到如墨耳边,轻声道,“娘,我回来了,蕴儿回来了……”
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又断了声音。过了片刻,却见如墨勉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如许,嘴巴开合无声喊了一句,“蕴儿……”
她的眼前仿佛真的看见了昔日的提蕴,正笑着喊她娘。
“是我,是我!女儿不孝,如今才回来见母亲!”如许把头磕下去,额头触碰着如墨的手。
如墨的手动了动,伸出手指轻轻拂了拂她的发丝,然后忽然无力的垂下了。
“娘!娘,娘……”如许张着嘴不停的呼吸,她哭的喘不过气来。哭声声嘶力竭,闻者莫不哀痛。王渡之站在原地,缓缓的跪下去,重重的扣了头。
何时了和大师姐对着如墨的尸体鞠了一躬。
这时候王璞忽然从门外冲进来,他一步一歪的走到如墨的床前,“如墨,如墨!你怎么了?如墨……”
“你啊你……”王璞涕泪横流,“说好的一起走!你怎么就撒手而去了?让我和庭英怎么办啊?”
顿时屋子里哭成了一片,丫头仆人纷纷低声的抽泣,大师姐埋在何时了怀里低低的哭。
最后婆子丫头来给如墨换了衣裳,帮她化了妆打扮了一番。
如许和王璞也相认了,这时两人却丝毫高兴不起来。两人对坐无言,如许先开了口,“爹,你要保重自己,妹妹还需要你抚养。”
如许的话音未落,乳母抱着哭哑了的王庭英,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今年王庭英已经三岁了,她眉心不知何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