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第一道是淮新大坝,它有一条暗渠,主要作用有两点。如果当年降雨量超量,就会引水入普渠,分担主坝的压力,保证主坝的安全。
第二点,若是来年需要补修大坝,则可将水量引至暗渠,以便于施工。但是这条暗渠在地形图上并没有画出来,千雾是怎么知道的?
“普渠?”如许在地图上看了半天没找到,觉得疑惑了。
“普渠是暗渠,需要向淮新州府提出申请,共同商议,才能实施引流。”江枫垂着眼,“可淮新的州府从来不曾同意。”
“本王在这里,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千雾皱起眉,“如此,便可减轻第一坝的放水压力。但是最怕就是雨量超量,到时候就难办了。”
如许扬了扬眉,这人真别扭,嘴里漠不关心,现在倒是开始插手了。
“总之要做最坏的打算,我们会在佛掌山做好充足的准备。”俞瑜说道。
事情已经说完了,几人便离开了归灵府。
俞瑜有事要跟千雾禀报,所以如许就独自回了归灵府。马车上,两个男人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千雾忽然道,“俞瑜,你觉得金如许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弟为人正直,品行端正,精明聪慧,乐善好施,是个值得交往的君子。”俞瑜答。
精明聪慧,乐善好施他是同意,但是为人正直,品行端正这两点……就值得再加考量了。千雾又想起刚刚如许在琼楼的那段舞蹈,微微皱了皱眉头。
“王爷为何这样问,难不成许弟冒犯了您?”俞瑜皱眉。
千雾摆摆手,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他可有断袖的癖好?”
俞瑜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似乎是,又似乎不是。他没有否认过,却也从未与我们有过亲密之举。”
千雾心中疑惑了。他跟金如许总共认识不超过七天,怎么她就说看上他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来到了俞瑜府上,俞瑜便给千雾报告了这几年产业的发展状况,又简单的交代了水灾的相关事宜,包括屯资屯粮的总量,佛掌山上临时居住区的设立,还有重建的成果。
说的直白些,这就是个述职报告。
“这些年辛苦你了。”千雾拍了拍他的肩膀。
“志之所向,不辛苦。”俞瑜笑道。
两人说完了话,已经将近入夜了,俞瑜便送千雾上了马车。
走之前,俞瑜提议给千雾找个房子,一来办事见人方便,二来也不用再继续叨扰归灵派。可是千雾拒绝了,他觉得如许对他示好,肯定不是没来由的。于是有些好奇,想知道她到底准备搞什么名堂。
清川的雨季来了,屋子里的水气太重,如许在书房和卧房里架一个小火盆烧炭,每天大约烧半个时辰,使屋子中的空气干燥。
这一天千雾来书房找她,刚刚进去,就见火盆里在烧着什么东西,里面烧起了一小簇火,还有烟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如许正在画画,余光瞟了一下门口,看到了千雾进来。
千雾手上拿着那本《阿拉伯经算》,走到她眼前道,“我想问问你,这本书可是你所著?”
如许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是。”
“里面这些符号是你自己所创?”千雾问道,“还是从某个先生那里学来的?”
“这个算式的法子,是我的师父阿拉伯教我的,师父云游四方,弟子众多。只不过我恰巧学的比较深入,所以才将此法发扬光大罢了。” 如许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毛笔放下,直起身子道,“大师姐也是弟子之一,若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
听她说话,千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似乎又觉得很合情理,“不知许先生可认识一位叫提蕴的女子?”
如许已经许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愣了一下,说道,“认识谈不上,不过师姐跟我提起过。”
听到这里,千雾沉默了,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如许心里一酸,别过头不忍看他,“既然今日王爷来了,我这恰巧有件事要跟王爷讲。”
接着如许从桌案后面走出来,请千雾先坐下,千雾便跟她一起跪坐在地上的软垫上。
“既然许某已经答应王爷进宫,当然有些事情要跟王爷坦白。”如许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千雾,“王爷看看,这是谁写的信。”
千雾接过来一看,心里一惊,“这是……槿之的信?”
他说着话,颤抖着手打开信封,却发现信封里是空的,“信呢?”
“烧了。”如许看着旁边的火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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