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云河,他是自寻死路,也怪不到我头上。”
他话说的冷静自若,人命在他看来根本如同草芥一般。
“原来最狠心的人是你!”醉滴气得咬牙切齿,“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吗!”
“你倒是敢!”闻礼回过头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拽拉到跟前来,“你是我带大的,我还不了解你?”
“如果你要告发,何必来这里找我质问?其实你跟我一样,根本就是个自私卑鄙的人!”闻礼手劲很大,死死掐住醉滴的手,任凭醉滴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你可别忘了……破霄箭藏在密室里的事情,是你告诉我的,萧提蕴的*也是你下的……”闻礼一步步逼近醉滴,“你想想看,要是萧提蕴知道你一直在她身边做奸细,一直在骗她,她会对你怎么样!”
醉滴闪烁着目光不敢看闻礼,喘着气眼泪落下来。
“听到了老四和云河的死讯,你有没有看到你大师姐,五师姐的反应?你有没有看到别萧的反应!”闻礼一把捞过一旁桌上的毛笔,指着醉滴道,“要是他们知道是你帮我设的局,你也参与了这件事,他们会怎么对你!”
“你别忘了……是你,跟我。我们两个人,害死了老四和云河。”闻礼把醉滴逼到了放鸟笼的桌子旁,醉滴害怕得用手撑住桌子边沿,闻礼继续道,“你不会说出去的,你不会告发我的……”
身后的鸟笼被醉滴手足无措的打翻在地,里面的小鸟惊慌失措的惊叫着,就如同现在的她。
醉滴整个人害怕的抽泣着,她心里真的很害怕,她怕事情的真相泄露出去之后,整个山庄以她为敌,以她为耻。
“反正千雾确实杀了清和,现在多了这一条杀老四的罪名也不为过……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的罪过也差不了多少。”闻礼阴森森的笑起来,“你是不是也这么想过?”
醉滴咬着唇抬起头瞄了闻礼一眼,又立刻心虚的低下头。
“我说对了是不是?”闻礼扬起嘲讽的笑容,“你跟我,我们就是同一种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旦这条船翻了,你跟我都要玩完!”
“不,我没有,我没有……”醉滴喃喃的摇头道,“我不是,我不是……”
闻礼拿起桌上的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忽然温声道,“好了,你回去吧。擦干眼泪别让人发现了,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醉滴从密室出来之后,整个人魂不守舍浑浑噩噩的。
其实早在岷山县,在孟家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从她把一切推到千雾身上开始,她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自私无耻的可怜人。
又过了两三天,提蕴的病好了许多。醉滴面容憔悴,眼神呆滞的给提蕴端药进来。
提蕴看着她的脸色不好便想问她怎么了,可一连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醉滴,醉滴……小师姐!”
醉滴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药碗“啪——”一声摔碎在地上。提蕴被吓到了,她没想到会真的吓到她,于是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醉滴回过神,蹲下身子去捡碗的碎片,边捡边摇头喃喃道,“没事没事……”
“醉滴!你别捡!小心伤了手……”提蕴赶紧抓住醉滴的手反复检查,接着扶她起来,看着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这么魂不守舍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醉滴看着提蕴,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前先是一片模糊,随后忽然一黑,便栽倒下去。
提蕴赶紧喊了人进来,大家帮忙把醉滴扶到床上去。
给提蕴看病的大夫收了诊金正要走,又被大师姐叫来的杜仲拉住,说是又有一个人病了。
大夫紧赶慢赶的来到了提蕴的房里,看了看醉滴摇了摇头,又看着一边的提蕴道,“她的病症跟你的是一样的。”
郁结于心,不可解脱。
大夫给开了方子就走了,提蕴守在醉滴身边。
醉滴也并不安宁。她在梦中反复的梦见死去的几个人,每个人都满身是血的朝她伸出手,质问她为什么要帮着凶手杀了他们。
她在梦中拼命的逃跑,拼命的解释和哭喊,可是都没有人来救救她,她本来心智就胆小怕事,如此几次之后,精神便渐渐濒临崩溃。
就算她偶尔醒来,也意识不清。如此没过几天,整个人一转眼便消瘦垮下去。
醉滴这一病,就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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