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吵架拌嘴能拌得过她的。
这一点,吕嫦云学不来,也学不会。
她明知姐姐的道理是歪的,但做出来的事儿分明都是对的,不然茂嫔和香桃子也不会对她感恩戴德,对她言听计从。
她是把事情都想在前头了,才肯跟着邓夫子出宫的。
既然得了便利,手底下也有人能平事儿,那吕嫦云这个璟贵妃做的也不算很辛苦。
她还是没有变过,想做好人的心一直都和从前一样,就是被香竹那样刺激过了,也还是想守住底线,做个后宫里的好人。
姐姐虽然很不理解,但也从来没勉强她。
姐姐拍着她的肩说不要紧,不就是话本子里的恶人么,她来做就行了。
姐姐就从来就没把孩子看的重过,她说有了孩子以后,女人就多了个把柄,而男人只要一捏住了,女人老起来的速度就会变的比以前更快,所以她不生孩子是对的,反正傅忌也没打算让她生过。
夜深人静,不好好思考人生,反而满脑子都是上一任宫斗大师的金玉良言,吕嫦云深知这样不行,干脆不数羊了,改成数姐姐,这样兴许睡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数了会儿,神智就开始走远了,又想起傅森的孩子,真不知道是贺家大姑娘还是二姑娘生的,长的像他多一些还是像贺姑娘多一些,反正他有子有女,事业又成了一半,还有一半是早晚的事,总的来说已经是个有家有室的成功男人了。
他要是真的做了皇帝,不知道会不会给这一大一小什么位份。
如果有机会能和她们见上一面的话,她一定会好好的劝她们的,
有功之臣的女儿进了宫,处事一定要小心一点啊。
不然很容易就生病,很容易就会死的。
如果皇帝说要为了你开国库建什么亭台楼榭也一定要拒绝啊,否则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就冲这个大臣们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后宫的高级职位本来就少,一下就少了两个,也不知往后傅森再有了别的心头好,又要把人家架在什么位子上。
要是皇后可以同时列上两位就好了,一个镇在后宫当镇宅的用,一个就放在心上毫无顾忌的宠,多好。
似乎漫无边际地想着,就能伪造一种一切安好的错觉,吕嫦云给公孙嘉奥宽衣后又喝了些安神汤,此时困意渐渐上涌,她是气息很匀和,不过干巴巴躺在那儿动也不动,就像个很有求生欲望的死人一样,很容易让人发现她在很努力地装睡,让人愈发想逗弄她。
公孙嘉奥就有意引她说话,说四皇子应该找谁做太傅,说济贵人和金贵嫔最近有没有再吵起来,最后闲聊起家务事,他又说大皇子不亲近他赏下去的妾侍,难免叫人觉得这是不敬重他的意思。
要是亲近那些女人,怕是这会儿就要说人家不知分寸,不仅是荒废学业,还整日和妾侍厮混在一处,吕嫦云听着都想在心里为大皇子抱屈,反正长子只占了个长,嫡不嫡的倒也不重要,只是这时候显露了才你,干会叫人拿住把柄,不显露吧又要被自己的父王看不起,瑀夫人不懂这个道理,还想搏上一搏,但大皇子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父王是什么想法。
都到这一步了,他也无所谓公孙嘉奥还是不是看重自己了吧。
不是跟叔叔抢皇位,就是要直接抢自己爹的皇位。
吕嫦云不由得为大皇子默哀,希望他好自珍重,珍惜还活着的日子。
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公孙嘉奥又说再过不久常清便要归朝述职,是时候让他和家中的夫人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了,不然平阳翁主三天一吵五天一闹,在后宫影响不好,还拉低妃嫔的整体思想和素质,让他有些头疼。
吕嫦云听见常清的大名才稍微打起点精神,公孙嘉奥心情好的时候会主动跟她透露点什么,有些消息虽然不知真假,但总是聊胜于无,她可以强自记下来回头告诉邓夫子,让他好去给傅森出主意。
汝南一打就是两年,几乎是在她进宫后,傅忌就亮起了复国的旗号,但战况并不乐观;
这都要感谢成国公的贡献。
没他的家里头被抄出的银子救急,怕是双方也不能僵持这么久。
今天要完成的任务其实已经做完了,吕嫦云思索着要不要再旁敲侧击地问些常清的事儿,她现在能记下的事很少,但是一天办一两件还是成的,比如茂嫔那儿已经照顾了很长一阵子,淑妃只要人一死就让傅宝音接管后宫的事务。
她目前暂时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