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弧度,乱的可谓无比复杂,在几块布料被合成一块之前,任谁都看不出来这原来是件衣裳。
傅忌忍了好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忍笑道:“仙仙你其实不必那么费神的。”只要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欢喜了。
他说着便朝我伸了手,叫我到他那边去。
“要是我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我就不逃课了,跟着女师傅多学些针线的手艺,也不至于到了这会儿什么都做不出来,白白被人给笑话”我郁闷地说着,顺手就抽走傅忌手里的册子看了一眼,里头的字密密麻麻,有些还配了整副的图画来简述,有些类似于行川志一类的书籍,多是讲山川地貌的,似乎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爬树什么的,什么时候都可以爬,只是女红师傅现在想再找一个,难呐。
“谁敢笑话你”傅忌说道:“没关系,你就是拼出两块破布来我都不笑话你。”
我一听,终于逮到机会了,便赶紧跟傅忌打小报告:“你不笑话我,可是你那个小跟班会啊,我出去端药的功夫她就能窜到你跟前来,没事儿还老躲在身后偷偷跟着我,你说她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是不是故意的要你去往她身上瞧,是不是很可恶。”
“阿宝是话多了些,却也没什么大的错处”傅忌好笑地看着我:“你既不愿意见她,那我以后不让她来伺候就是了。”
那敢情好,那小丫头片子最近越来越鬼祟了,总是背着我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
不过打发走了就行,眼不见为净。
我于是重开笑颜,道:“那还差不多。”
傅忌看我笑的这样开心,心中亦是柔软。
可他的眼神却是极快地暗了暗,也不作声。
只是那手却开始缓慢的移动起来。
养尊处优的男人生就一副好皮囊,傅忌手骨节修长,如走蛇一般,从我垂下的袖口处悄悄地探进去,顺着雪白的皓腕一路蜿蜒到了胳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手心不甚温热,却意外地激起一片战栗。
我被他摸的一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抽开手,推脱道:“你才喝了药,咱们还是早些歇息吧。”而后又很拙劣地想转移话题,冲着傅忌嬉笑道:“这样,我明天亲自下厨,给你做小炒肉吃,阿忌说好不好?”
“不好”傅忌看我想起身离开,那手也追了过来,他明知道我不敢退的太远,生怕他腿脚不便,从椅子上摔下来,是以很轻易地就又被他捏在了手里,始终都逃脱不得。
“不吃炒肉,想吃你”傅忌腿脚不便,但磨人的功夫却是日益见长,语气似是有三分委屈,却还是温柔道:“仙仙,咱们好久都没亲近了”
我差点就要认输,可还是努力保持理智,劝道:“去年那阵风寒你忘了?才刚好些,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而后忍耐着没去看傅忌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只是硬着口气道:“刘老头说要不是我回来了,你怕是连药都不肯喝了,这会儿时移世易,往常你说什么阿宝就听什么,在我这儿可行不通”
我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傅忌伸手捂住了嘴。
“仙仙”傅忌张开黑眸,晶亮如许,弯眼笑着:“我看见你,便觉全身病痛皆已痊愈。”
他知道我的,吃软不吃硬,如果一次说不通,那就再来第二第三次,总有叫我听话的时候。
之前他也有努力过,只可惜每次都没能成功。
傅忌想,这次可不能再失败了。
“仙仙”他将人置于身下,细细地吻过自己熟悉的轮廓,时轻时缓,道:“你就是我的药”
可怜我意志本就不坚定,连口中最后的推脱之语,也被掩在这一句情人间的呢喃之下。接着,浑身的感官都被动地打开,傅忌的吻还是如当年那样,透着温润的凉意。
这种一同在塌子上倒下,为一个男人敞开怀抱,一起纠缠的事情,我素来都很有阴影,总是很不习惯,虽说舒服的时候不是没有,但我真觉得,还不如单纯拥抱在一起来的舒服。
可这会儿,我却分明觉得,身体似水一般,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软,无一处不熨帖。
和公孙刿在一起时,他到了兴头上总是会毫无顾忌,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一样,会将我弄疼。
可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反手抱着傅忌,似是一抹浮萍牢牢地依附于身边之物一样,就这样牢牢地攀附着,最后却仍是要一同归于大海。
这样的傅忌,温柔的让我不习惯。
这一刻,我终于理解了,何为风月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