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之而无不及。”
“”
“她应该和澜恭还有联系吧,否则不会这样为他筹谋,为他打算”他就这样平静地将他知道的事告诉了我:“如今世人皆知公孙嘉奥十分宠爱贵妃所出的四皇子,大有立为太子之意。”
是,傅森已经很有实力,他若是想卷土重来,完全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嫦云便是在帮他争取时间,是这样没错吧。
傅忌看我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还是语气如旧,不疾不徐道:“哦,还有从前在你身边服侍的宫人,也封了济贵人,一并赐居昭圣宫。我似乎对她还有点印象,是叫习香桃的那个么?”
“你我怎么”我好悬没被吓出病来,嘴巴都卡壳了,傻乎乎地问道:“怎么上京的事儿那么远都能传过来,我都不晓得”
问完我就恨不得咬舌头,还能是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傅森和邓夫子大老远的给送消息过来给人添堵的。
他们一个在外头四处征兵,一个留在上京照看嫦云,而傅忌这里什么都没有,最不缺的就是消息,好的坏的,他哪怕不能做什么,也总是要第一时间知道,什么都要知道。
这就说明,我在宫里的那档子事,照样是瞒不过他的。
“已经是璟贵妃了啊,那那也很好”我强自笑道:“阿忌在说什么呢,嫦云她自有自己的路要走,不管她想做什么,我们都没有理由过问,也没有置喙的余地,不是吗?”
“若是没有侯府在背后一力支持,她区区一个靖国女子,怕是也坐不上贵妃之位吧”傅忌将我手中的烛台接过,又吹了一口,如常道:“睡吧,明天再说。”
许是我表情已经太过僵硬,傅忌看了一会儿,终于肯放过我了,可那种压迫感分明一点没少,反而压的我透不过气。
屋子里温暖如春,但我仍觉得背上发寒,心也拔凉拔凉的。
我就这么坐着,在塌子上坐了很久,很久。
既然傅忌忍了一年,到了如今再也忍耐不住,忍不住跟我捅破纸面了,那有些事还是趁早说开了的好。
我看着傅忌的后背,轻轻地抚了上去。
他在装睡,装的还挺像。
“阿忌”我唤他:“你起来,有什么事,你当面问我,这样躺着装死,你还不如当初骗我上琉璃殿那时果决,我会看不起你。”
然后我就看见被子动了动。
傅忌还是闭着眼睛,但是他转过来了,转过来面对着我了。
我说:“你现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但是明天一早,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傅忌睁开眼,可惜他睫毛长长的,只是向下垂着,便掩住了他真实的情绪。
“不好”他直起身,却仍是看向我,只是闷声道:“一点都不好。”
我欲言又止,可傅忌却不给我开口的机会,随即又道:“但我知道,我于你,早已没有了任性的资格。”
他伸手,将我拉下来,与他一道平躺着。
傅忌轻轻地抱了我一下,又恢复了他平静温和的样子,说道:“睡吧,我今日不想问,往后也再不会问了”
“阿忌啊”我知道傅忌依旧没有看我,却也不在意,只是说道:“我听邓藻良说,嫦云生的孩子越来越像她了,长大了可能还会超过我这个姨母。”我笑着,屋里一片漆黑,但我还是笑出了声:“你呢,你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出生后,会是什么样子么?”
傅忌沉默半晌,还是应道:“若是像你,便最好。”
我说像我就不行了,万一宠的无法无天,长大了岂不是要嫁不出去。
像我多不好啊,上树掏鸟蛋,说不定一个脚滑,又要摔到一个翩翩少年身上,然后跟失心疯一样的喜欢他,爱护他,哪怕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傻子。
我这里还在说着,被子底下傅忌的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我的。
他说:“仙仙,对不起。”
我无言,只是跟着捏紧了他的手,捏的很紧,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此刻有一种很虚无的恨意,迫使我想将他的指骨捏碎。
但我还是舍不得。
傅忌还是老样子,从来没变过。
我这回看清楚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还是那个傅忌。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我变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