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干净。”
公孙嘉奥还是点头:“这倒是。”
我也不坐下,继续道:“问什么?我这头什么都不清楚,我看你也不必费心了,多派些人守在嫦云和四皇子身边才是正经,再不济你去找你那些个爱妃来问问,保准比我这儿要知道的多。”
“嘴竟真这么严呐”公孙嘉奥啧啧咋舌,戏谑之意表露无遗:“原该早早地同贵妃见上一面,可惜政务总是不消停,便想着缓上几天,谁知一缓过去,你自己还从冷宫出来了。”
我冷笑一声:“这倒是拖了彻侯的福。”
“他倒是怜香惜玉,可惜了,朕瞧你也不见得就在乎那一点子心意”他说的很对,我点头:“嫦云生性淡泊,喜欢清静,想必圣上和她说话,常有无力之感,也真是辛苦了。”
公孙嘉奥可能是没料到我会这样回他,失笑道:“伶牙俐齿,难怪短短一年,便把成觉迷的昏了头,昨个儿还跑来请旨,说什么要迎你入侯府,还定要许你侧妃之位。”
“什么?!”我愕了一瞬,没想过公孙刿居然真的到皇帝跟前求过,看样子似乎还是早有打算,真是下了决心。
看着那样浪-荡不羁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举动,还真是叫人不敢相信啊。
在这之前,我从来只当侧妃是一句空话,一句废话,便是偶尔会幻想着能去侯府恃宠而骄,欺压妾室的生活或许会很不错,后边也会自己说服自己,这不是我该肖想的东西。
做贵妃的时候,日也想夜也想,梦里都在想傅忌什么时候废了陈氏立我做皇后,想了足足三年,想到我离后位就差那么一步的时候,彻底的就没了下文。
可等到我已经懒得去肖想的时候,它自己就来了。
嘿,你说奇不奇妙?
公孙嘉奥看我一脸愕然,也晓得这事儿说出来不太可信,为此倒是替自己的弟弟解释了一番:“冀州是老大难,本是叫成国公去那头混个几月回来再发落了洛家,可朕这儿旨意还没发出去,他就耐不住性子,竟然真就跑到朕的跟前请了旨,口口声声说要纳你回府。”公孙嘉奥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不像公孙刿似的时刻都带着暧-昧,就跟打量货品一般,道:“生的是不错,可惜徒有金玉,并无内丘,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
“千秋宴上,他拾得我一枚珍珠,再往后,就到了含凉殿,也没别的了”我想了想,也发现自己着实是没什么地方特别讨人喜欢的,若说真有什么渊源,那便是傅忌的千秋宴吧,只是那时我根本不记得骧国有来了这么一号人,更不知他当时就在不远处,对着那个还在同傅忌撒娇的我凝望了很久。
还有他书房里挂的那幅美人图,倒真是画的极好。
公孙嘉奥长长地拖了一声尾音,可样子却一点也不惊讶:“原来是有这么个情由在里头。”
这宫室真是不怎么样,暗沉沉的,不点灯就只能就着月光,我全身皆在亮出,唯独公孙嘉奥的脸藏在阴影之中,一双眼睛锋锐无比。
他看着我,问道:“你说,朕该不该答应他?”
我沉默片刻,有些事儿在心里来回地颠腾,终于筛出了最后的答案。
这一下豁然开朗,我低低笑了一声,反而对公孙嘉奥说道:“你问的不对。你应该问我,答应了他,你这儿能有什么好处。”
公孙嘉奥从阴影中走出来,与我打了个照面,神色平静至极,只是道:“说来听听。”
“什么好处也没有”我深吸一口气,道:“洛家这两年替你收拢了不少靖宫的旧臣和贵戚,既然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么成国公倒台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他不过是想借着女人,好同你表臣服之意,若是你允了,我便是成了他名义上的侧妃,也不过是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有人要参他一本,说是要拿手段打压侯府,头一个就该冲着我来了。”
“若是不允,他更是有了借口,届时以退为进,讨要一个我不成,圣上总是能在别处弥补的,不是吗?”我越说心境越是开阔:“我来之前还在犹豫,可听到你方才亲口对我说,他竟毫不犹豫地来请旨后,我便想明白了。”
吃一堑长一智,吃过的亏,我再也不想吃第二次了。
先是叫我生出了敌视舒窈的心思,后又认真地许诺我侧妃之位;
他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雪中送炭的把戏,可不是这么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