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搭茬,笑道:“侯爷安好?”
公孙玉琲也像模像样地行礼,小儿的声音甜糯,叫人很没有防备:“给皇叔叔请安。”
金贵嫔再俗艳,也是个美人,她女儿自然也生的伶俐可爱,骧国选妃一选家世,二选的就是容貌,凤子龙孙嘛,几乎就没有不好看的。
论辈分,这也是他侄女了,虽然金家也不是什么安分的。公孙刿就笑了笑,夸了夸,无非是夸玉琲长高了,长漂亮了的场面话,好叫金贵嫔听着舒心。
“上回侯府新禧,还没恭喜侯爷,如今侯府儿女双全,果真是有福气啊~”金妙意知道成国公最近因为盐运一案闹得的很不好看,也知道彻侯又得了圣上的重用,正是冷灶复燃的时候,有心卖个好,便道:“庶夫人也是常进宫走动的,往后还要带着小郡主跟玉琲多亲近亲近才是。”
公孙刿含笑应下,刚想说告辞,结果一边的玉琲就好奇地问:“皇叔叔腰上是什么?”
金贵嫔也顺着玉琲的话往他腰上去看,‘哟’了一声,再一笑,就笑的有些隐晦:“圣上的赏赐自然是好的,这样的鸡血红难找,原在汝南才有,只可惜了,像咱们这样的是得不到咯。”
公孙刿也没注意那玉佩上沾了一块薄薄的布片,直接就把那对血玉摘下给了玉琲,十足的好长辈,只是温言道:“皇叔叔这儿就两块,可得藏好了,别叫你父皇看见,省得他吝啬,又要问你讨回去。”
公孙玉琲小手把玉佩捏的紧紧,使劲点点头,回答的清脆:“玉琲记下啦~!”
看着彻侯走远,金妙意见女儿这般乖觉,也觉着脸上颇有光彩,瞧瞧无根水也收的差不多了,便想带着二公主回去,路上玉琲一直捏着那对血红的玉佩不撒手,她也没想拿来瞧瞧,只是叮嘱不要摔碎了,这样父皇和彻侯可就要不高兴了。
毓德宫人少,嫦云找颐夫人说话去了,只剩下小橘子在那儿给药看着火,我随便找了处不打眼的地方坐着,不一会儿那药味就把我熏得睁不开眼。
小橘子见我咳嗽,又揉着眼睛,问我怎么了,我挥挥手,只说被烟呛着了。
可实际上,我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九月九,重阳节,心绪混乱,都不知道我该不该等他。
我幼时跟着我老爹去过冀州,知道冀州在靖国十六洲里头算是偏远的地方,闹蝗灾闹水患,年年都要派人去根治,傅森去治过,堵了水坝好了两年,后来水坝被冲了,成国公得势后更是忘了这一茬,也没想过要去那儿救援百姓,渐渐地,那地方就成了闹灾的重灾区。
公孙刿冀州这一去,来回的时日想想便很漫长,便是毓德宫有四皇子可以逗着玩儿,日子似乎也并不能就这么被打发过去。
就算是要浪费时间,也得浪费到点子上。
我将那卷美人图收到了箱子里,放进去了就没打算拿出来再看一眼,压箱底的不一定都是宝贝,可能很多都是自己不愿意再去回顾的东西,放在太阳底下刺眼,搁在床头闹心,又不好找个地方刨了坑给埋进去,那就藏的好一些,最好想找的时候都找不见。
人一走背运,喝水都塞牙,许是亏心事做的太多,出门好么蔫的就绊一跤,晚上整宿整宿的做噩梦,这都是常有的事儿,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离四皇子那个小祖宗靠的太近,生怕近一些了他就挥舞着小拳头,冲我摆开防卫和攻击的架势,那模样生怕我再对他怎么样的,如今好歹是不哭闹了,就是吵,只肯让嫦云还有清滟她们抱,我纵是再想对他好些,也决计生不起任何亲近的心思了。
满月礼上嫦云大出风头,又是惹了一阵眼红,宫里拢共就大皇子和四皇子两个挂了序齿的,其他拉拉杂杂几个小主子要不是郡主要不就是公主,皇帝子嗣不丰,说来也是叫人堪忧,可公孙嘉奥也不过而立之年,不着急在这些时日,他自己个儿都不介意了,偏就朝臣们抓着不肯放,便是宫外找了人家抱来的,名分上也是个皇子,长不大还好,若是真长大了,可是要封王封地的。
我把公孙刿的话都尽数的告诉给了嫦云,她听后也只是道:“”
等就等吧,也不必抱什么期望,哪怕公孙刿现在跑去请旨,说要把舒窈扶为正妃,我都不会皱皱眉头了。
习惯了失望,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