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郭建军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笑了笑,没有搭理。
“翟克俭?”任凯喝了口茶,笑着问道。
郭建军笑而不语。
任凯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华海天的这张虎皮,借不了多久。你又何必恶了她。”
郭建军起身给茶壶里填满,又给两人倒好水,才自嘲似的说道,“都说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而今我光杆一人,只剩归途,还有什么利弊可权衡的。”
任凯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郭建军不以为意,看了看意兴阑珊的任凯,呵呵一笑,问道,“你把马二拐、麻四打发的远远的,就是防着袁季平?”
任凯摇了摇头,目光低垂,小声说道,“袁季平此人刚愎自用,好虚名胜过一切。他要出手,必是雷霆万钧之势,不会如此阴柔。我担心的是侯家。”
郭建军目光凝了凝,有些意外,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叹道,“侯家出身军旅,与地方牵扯甚少,更与你毫无厉害可言。你太武断了。再说,李亚男率直单纯,对你自不必说,就算孔燕燕对她也是极为怜爱。如此多疑,小心早夭。”
任凯诧异的抬眼看着郭建军,没想到眼前这个生性阴冷的人对李亚男的印象如此之好,不禁摇头说道,“囡囡确是天性纯良。老大侯奎每次来天南都要特意找我过去,指点一番,让我受益匪浅。老三李诚呢,呵呵,外表精明,内里却极为念旧。”话刚说完,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
郭建军听了,有些不解,斟酌着问道,“老二侯勇,我只是远远的见过几面,其人如何,倒也不是很清楚。莫非你担心的是他?”
任凯迟疑片刻,把茶杯擎在手中,缓缓说道,“对侯勇,我也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可他的老岳父佟北生对我始终怀有一丝敌意,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
郭建军想了想,说道,“侯家、佟家、慕家,三家盘根错节,共为一体。不可能另外两家与你相契合,独独佟家跳出来唱对台戏。道理上说不通。是不是你多心了?”
任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侯家自老爷子离世后,李淮南又不在体制,仕途上就出现了断层。现在靠着侯奎借老将军余威,勉力维持。不过,世家门户已经摇摇欲坠了。佟家虽倚靠侯家出世,可佟富贵戎马半生,以前因为侯老将军的关系,一直低眉蛰伏。如今厚积薄发,趁势而上,才有了佟北生调任天南。所以,两家并不像外人看上去的那样相得益彰。”
郭建军听出了端倪,沉声说道,“这么说,你担心佟家反而会借你去打击侯家?可李诚也只是刚刚迈上厅级而已,远远威胁不到他们。”
任凯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微笑道,“不是老三李诚,而是老大侯奎。他们看中的应该是侯奎。”见郭建军不解,进一步解释道,“侯奎的职务应该是调整在即。而且十之**会来天南。”
郭建军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前有佟北生刚刚到任,侯家不可能再来人。”
任凯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错,恰恰是因为佟北生,侯奎才会来。如若不信,可以一赌。”
郭建军略加犹豫,呵呵一笑,试探着说道,“我身无长物,不知道能拿什么来做赌注?”
任凯假意思索片刻,笑道,“听说郭书记对古钱币颇有研究。正好我也略微懂一些。不如就各拿出一枚价值相当的钱币来逗个乐子?”
郭建军颇为意动,心下思量,赌注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厮无论何时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这次赢他一回,刮刮他的面皮,也好出口气。
任凯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只觉好笑,对那枚渴盼已久的钱币更是热切。
郭建军干咳几声,正要将赌注敲死,碰巧看到那人眼中火一般的热切,就是一惊,恍然大悟,这厮故意设局谋我,否则他怎么会专门说起这个赌注。苦笑道,“你看上什么就不妨直接讲出来,我肯定割爱。又何必耍这种手段?”
任凯闻言,微微一怔,满脸的失望掩饰都掩饰不住,有些讪讪的说道,“既然是赌,肯定有风险,怎么能这样说。”
眼见的他一副痞赖样,再想到智小庭口中的他,为了蹭饭硬是赖在女同学的男朋友身边的事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任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眯眯的给两人倒了茶水。心中诧异,这老小子居然没有上当,真是怪哉。
“说说,你怎么断定侯奎会回天南?赌就不用打了。江湖人都说,任师爷智计可破天。我甘拜下风。”郭建军端起茶杯,抿了抿,斜眼问道。
任凯一见事不可为,倍感惋惜,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想不重要。华海天想让他回来,这才是关键。志之所趋,无远弗届。陈功成折戟龙城,他要证明自己,便只能把这条绝路走通。唯有如此,在五年以后更高层次的对局中,他才能占到先机。当然,侯奎在上次与我的谈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