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便很快接口道,“自然是跟随省长,建设天南,造福百姓。”
一问一答,问的泛泛,答的也泛泛。
华海天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下去,转而问道,“最近江湖庙堂有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常凡小心翼翼的把茶杯端来,放在书桌的右上角,笑道,“还真有件小事儿,是关于任凯的。”说着有意看了看领导的脸色。
华海天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常凡明白了,领导想听,就笑道,“我也是无意间,在司机班听了一嘴。说龙城有个绰号叫白头翁的人,风评不是很好。他在一个小面馆里调戏女孩儿,正好被任凯撞到,先是一通骂,后来又动了手。被打的跪地求饶,还报了警,和平区副局长接的警,到了现场一了解,就把这事儿按住了,逼着两方和解。那个白头翁嚣张跋扈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闲气,就对底下人有些过分的举动。谁曾想,遇了个棒槌,反而被……”故事还没讲完,就被打断了。
“呵呵,有点意思。你没往深里了解一下?”华省长笑的极为含蓄。
常凡眼中闪了闪,笑着说道,“还真让您说着了,我特意打听了一下,被调戏的女孩儿有两个,其中一个正好是魏司令员的小女儿魏立华。”
华海天依旧含蓄的呵呵一笑,摇头问道,“老魏知道后,要拍桌子了。”
常凡跟着也笑了笑,接着说道,“谁说不是,魏司令员向来重女轻男,这要是知道了,还了得?”
华海天慢慢的端起茶杯,淡淡的说道,“我听说谢部长也牵涉其中?”
常凡心中一凛,笑着说道,“这个白头翁的母亲正好是谢部长的乳母。两家有些来往。”
华海天轻轻的吹了吹茶杯里的水,便不再作声。
常凡装作看桌上的字,也不再讲下去。
“这幅字,你拿了去,送给那小子。”华海天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接到常凡的电话,任凯刚把郭建军送走,因为喝了酒,便让冯三把他送到省政府。
到了地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常凡从大门口把他带到办公室。短短的几步路,总觉得无数只眼睛隐在身后的黑暗里,紧紧地盯着他,让他不寒而栗。
“无远弗届。”任凯望着铺在案头的四个字,嘴里喃喃低语。
“惟德动天,无远弗届,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老弟,你太招摇了。领导虽然有意回护,你也要略微收敛才是。”常凡看着眼前的这位,笑嘻嘻的说道,心里却怎么也理解不了,省长为什么如此看重此人。
任凯听了,点头称是,又笑着问道,“常哥,华省长在写这幅字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常凡失声笑道,指了指他,就把所讲的故事又重复了一遍。
任凯听了,反而皱起眉头,半晌没有作声,好半天才轻轻问道,“就这些吗?”
常凡见他面有异色,也觉得奇怪,又想了想,才说道,“省长刚写完这幅字,问了我的志向是什么。”
任凯嘘了一口气,点头笑道,“谢谢常哥。”说着就去卷那副字。
常凡哈哈大笑,横跨一步,上去拦住,叫喊道,“不说清楚,不许走。”
任凯被他的样子逗乐了,摆摆手,也笑道,“我也是猜测而已,不一定作数。”说完找了支铅笔在一张便筏上写了一段话。
常凡凑过去,上写着,“志之所趋,无远弗届,穷山距海,不能限也。”落款是金缨。
送走任凯,他急忙返回华省长的休息室。领导还没有休息,正在批阅文件。
他装作无意,笑着把刚才的事儿说了。
华省长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个短音,“嗯。”便没有了下文。
冯三把车开的很慢。
任凯这次没有坐副驾驶,而是坐在了后边。
从车里向外望着,路灯一盏接一盏的向后倒去,心里却迷雾重重。
现在的华海天可不是一个月多前与自己握手的那个华海天了。
如今他大权在握,再无掣肘,正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时候,怎么会为了自己这个小人物,费这种心思?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莫非他也对那人有想法?
正琢磨着呢,就觉得浑身一震,耳边“咣”的一声巨响。
车被追尾了。
冯三第一反应是回身将任凯按到,四下观望。
直到肇事司机站在车前,不住的拍门,冯三才推开车门下去。
丁建国。
任凯吃了一惊,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是怎么从里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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