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凯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也是张恒走之前才摸到点门槛。想退已经不可能了。那人或那群人,做这个局,不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我怀疑从景瑞成立集团以来,他们就已经着手进行了。张景瑞与张恒两人最清楚,甚至最开始他们还利用对方排除异己。我想老张家本来以为随着景瑞越滚越大,对方会有所忌惮。”
任凯停顿一下,走到桌旁坐下,接着说道,“人性本贪,他们万万没想到,蛋糕大了,引来的狼也多了。这些年,景瑞不住的向外撒钱,也是想与外边结个善缘。谁知道这些人看到景瑞的对头,纷纷退避三舍。最好笑的是,景瑞内部也出现不同声音,有人也想另立山头,他们根本就不明白,那些人不光要钱,连命也要。覆巢之下无完卵。”
老于目瞪口呆,好一会才问道,“张恒跑了,张景瑞怎么不跑?”
任凯嘿嘿一笑,说道,“无非是重耳与申生的老把戏。我推测,本来留下来的应该是张恒,后来出了什么变故,张景瑞不得不留下来。对手也因此被迷惑,导致张恒轻而易举的外逃。现在张景瑞除非是长了翅膀,否则他只能拼死一搏,才有一线生机。”
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尽,哈着满嘴酒气说道,“也好,有他在,起码船能再往前开一阵。只要方向一致,给他作几天黑师爷也无妨。”
老于缓步走到桌旁,拿起酒壶,给两人倒满酒,端起酒杯示意任凯,然后喝干。低下头看着满桌的残羹冷炙,悄声问道,“你讲这么多干什么?景瑞倒就倒了,张景瑞死就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充其量也就是蹲几年。我一直没有讲,省委的马部长与我家老爷子有旧,我可以去求他。我跟你说,你自己的事情留着自己做,不要拜托我给你做这做那。对,你有老婆、还有你的一对儿女,你不为自己想,你也该为她们想想吧……”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兀自喋喋不休。
任凯看着友人一脸痴相,眼角的泪忍不住滴入杯中,将杯中的眉月击的粉碎,他勉强屏住呼吸,奋力端起酒杯饮尽,终究是气不平,大咳不止。咳得泪涕齐流。
老于再次倒满酒,又一示意,喝干。不再顾及其他,大声骂道,“世有黑白,人就有黑白。你他吗算老几,也想搅动这风云?你就一条命,这条命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你爹娘、你老婆、你孩子……”还没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他这下哪里还不明白刚才任凯说的那句,你这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的意思。他狗日的把前因后果讲这么清楚,摆明了要托孤啊。
听任凯讲了这么半天,非常清楚景瑞所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对手。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输就代表死。
任凯也喝干杯中酒,望着友人笑道,“你个乌鸦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就是老天要拿我的东西,也得看看价钱合不合适。明说吧,我早在马颉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实力不行,张景瑞能相中我与他站在船头吗?张景瑞那天对我说了一句话,非常对胃口,寒露刚过,正好厮杀。”
当晚两人大醉,临醉前,终究还是做了安排,事有不谐,有人会给老于送来一个手机,他收到后,打个1,锁定通讯录群发就行。
第二天,任凯被电话震动吵醒,老于已经走了。
他呆呆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任凭手机震个不停。
昨晚他并没有对老于说实话。他如果真的已经做好准备就不会把妻小送出国门了。
还有刘姥姥,怎么会让他白死?
慢慢来,咱们的账一笔一笔的算,总会算清楚。
电话是孔燕燕打来的。等任凯赶到律所,已经快中午了。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进去,第一眼就看到省高检公诉处副处长温如玉独自一人站在落地玻璃前,看着外边的人工湖。看着玉美人的背影,他想起了清代文人朱彝尊在他所做的《沁园春?肩》中这么描绘美人的肩膀:质停匀,比似陆郎,何曾暂离。被词人赋就,望中疑削。
单看外表,温如玉人入其名,是整个天南省政法系统的第一美人。当年多少男人为抱得美人归,打的头破血流。
人漂亮,可脾气火爆,完全跟她的名字不沾边。
当年一个分管领导不知深浅的想潜规则她,被她用高跟鞋从办公室一直撵到会议室。当时,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正好在讲话,见了不以为忤,反而当众称赞她没有给政法人丢脸,语气透露着欣赏,为她后来的晋升埋下伏笔。
她来做什么?
@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