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后边的帕沙特。
在光明区收拾这种人,不要太简单。给所在地派出所的熟人打了个电话,没一会,一辆警车就停在帕萨特的旁边。随后,连车带人都领走了。
徐亮也就三十多岁,结过一次婚,因为他嗜赌成性又爱喝酒,赌输了或喝醉了,就拿老婆出气,每次打完就跪下认错。次数一多,女人受不了,连婚都没离就跑了。他也无所谓,把房子输掉,又四处借钱,借不到就骗。马颉没死之前,没少帮衬他。否则他早让判了。
他老子也管不了,只能由着他胡混。马颉一死,他爹也跟着没了。他总算是收敛了点。每天推个小车,帮别人拉点货,卖个苦力。勉强给老娘和自己挣口饭吃。
就这么个人,会是用马颉手机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吗?
想着想着,就到了徐亮家门口了。
这个地方已经属于开发区的城乡结合部了。以前三不管的地界,鱼龙混杂,乱的很。郝平凡刚到市局当一把手,就在这被人敲了闷棍,差点没缓过来。伤好以后,直接调动武警,抓了一批,判了一批,才有现在这个样子。
还没等任凯下车呢,就看到徐亮晃晃悠悠的过来了。看了看表,下午5点多。他有心试探,拉开车门边下车边喊道,“徐亮,你拿着马颉的手机到处招摇,想干什么?”
徐亮闻言,连头都没抬,转身就跑,跑的连鞋都没了,也不见停。
任凯见状,知道**不离十了。
他也没追,看着那小子光着脚狂奔,靠着车门等他回来。谁知道,这驴一跑真就没回过头。任凯等了快半小时了,还不见踪迹。不由的感慨真是太大意了。这样如果再有什么意外,恐怕事情就没法查了。
这时候,听到旁边大树后边有响声,扭头一看,徐亮露着半个脸正四处观察周围呢。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无所谓的冲徐亮笑笑,说道,“你跑什么?”
徐亮警惕的看了看他,问道,“任哥,就你一个人啊。于区长没来?”
任凯大吃一惊,老于的口风也太紧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的自己死死的。他假装没听到,嘴里含糊的说了几句。说的什么,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
徐亮慢慢的走到跟前,小声问道,“任哥,于区长是不是还没出来?”
任凯觉得不能在这聊了,自己身边可是不干净。别再把这位带上天。
他开车拉着徐亮,就找僻静的小路走。走了很久,天都快黑了,到了一个小土丘边上。停下车,他率先爬到小土丘上边,视野开阔,只要有人走近方圆一里都能看到。
他等着徐亮上来后,没有客套,直接问他,“你知道什么?为什么说马颉是死于谋杀?”
徐亮没有说话,目光躲闪的看着他。他也不催促,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摆开长谈的架势。
徐亮又迟疑了一会,说道,“其实,我不知道,这个电话原本也不是我的。”
任凯明白了,至始至终都是老于在查。马颉的电话一直是在他手里,也是他让徐亮给自己打的电话,打电话的目的只有一个,试探。老于不相信自己!
为什么要把徐亮牵扯进来?老于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选这个人合作。
他又上下打量了徐亮一眼,胆小怯懦、胸无城府、唯利是图,简直可以说一无是处。
徐亮仿佛知道任凯在想什么,看了看周围,低头小声说道,“于区长跟我讲,我爹的死可能跟我干哥的死有关。”马颉在世的时候在开发区这一片吃的很开,徐亮为了套近乎一直称呼他为干哥,马颉看他爹的面子,一直挺照顾他,怕他被人欺负,也乐意叫他干弟弟。
任凯骇然,这么说,徐国庆的死也有问题?
他来不及细想,让徐亮靠近自己,小声的问起这中间的来龙去脉。
据徐亮回忆,他爹下葬没多久,老于就避着人找到他,详详细细问了他,徐国庆日常的生活习惯,尤其是饮酒方面的,比如,有没有不宜饮酒的遗传病史,家族里有没有因为饮酒丧命的其他人,最可笑的是,问他爹最近有没有x生活。
他开始觉得奇怪,也没有细想。马颉、老于、任凯这三人与他爹的关系可不是一年两年。尤其是老于,还是个大官。将来说不准还能沾点光。
但到后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老于几乎每隔几天就来一次,还是瞅着他母亲不在或睡着了以后。来了以后,就拉着徐亮在老徐住过的屋子里乱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徐亮也问过,老徐严肃的告诉他,绝对不要大嘴巴的往外说,否则,轻则坐牢,重则丧命。说这话的时候,老于板着脸,一本正经,架子端的十足,把徐亮吓得好几天都睡不着。
约摸找了这么小半年以后,老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徐亮感到奇怪,可又害怕,不敢问。
直到有一天,老于也像任凯这样,把他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告诉他一些事情。他才知道马颉和他父亲的死也许不不像表面那样简单,极有可能是谋杀。
马颉在出事之前,曾经写过一个请调报告,请求调离现在的岗位。这是一个非常反常的事情。
那时候马颉已经交好郝平凡,就等着上边出缺,好提一提顶上去。怎么会自己提出调离岗位呢?要知道,上边没空出位子来,自己要往出调动,绝对是原单位待不下去了,自请流放。
当时他已经是治安大队的副队长,队长是由副局长兼职,这一块其实就是他说了算,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能有什么事让他待不下去?况且,那时候有任凯在中间,郝平凡都对他高看一眼。还有什么事是郝平凡摆不平的?
调动报告打上去,马颉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与徐国庆喝酒的时候,无意间与老徐说起过。老徐也觉得奇怪,还以为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没放心里。
知道马颉出车祸没了,老于也是无意间与老徐唠嗑,就唠到这个调动的事情。老于多了个心眼,找开发分局内部的人打听了一下,回复是,没有找到所谓的请调报告,也没听说过这回事情。
给一般人,事情到这一步也就结了。也许,是徐国庆记错了呢。
老于不这样,他假借其他事情,找马颉的老婆谈了一次,没有明说,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些情况并带走了马颉的电话。
之后的第二天,老于就病倒,住院了。
没几天就在光明区政府区长办公会上提出自己因为健康原因不再适合分管现有的工作,请求进行重新调整。在后来,老于基本就退出政府工作,出于半退休的状态,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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