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建荣没有下马,让牵马的藏人离开,边玩着缰绳边对他说道,“李亚男曾经在大学的时候找过一个男朋友,处了两年多吧,毕业前有一些误会,就暂时分开了。前几天,她男朋友找她,她贪玩,没联系上。我看她好像跟你很谈的来,不如你帮着从中撮合一下。大家都是朋友嘛。对了,她男朋友是我外甥,叫文延。”
任凯一直微笑着听完,点了点头,说道,“嗯嗯,大家都是朋友嘛。好说。”说完看了看有些矜持的老薛继续说道,“上个世界六十年代,h海的一个老革命家被打成右派,下放到西北一个小山村养牛。”
老薛愣了愣,不明白任凯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也不好离开,坐在马上微笑着作聆听装。
“那个年代苦啊,老人家带着老婆还有一双儿女。身体本来也不好,再加上经常受到一个善于投机的造反派头子的迫害,很快就离世了。留下一个拖着病身子的老太太和她的大儿子、小闺女。当时,这老大呢,已经成家有了孩子,但为了不拖累家小,就主动办了离异,划分好界限。老二呢,是个女孩子,大概当时也有二十大几,不到三十吧。那个年代,这年纪就算大的了,没法子,谁让自己成分不好呢。本来在h海已经有了婆家,结果因为父亲的事情,黄了。”任凯笑着看了看老薛,接着说道,“这个故事中的造反头子呢,是个老光棍,老流氓。他呢,就看上这家的姑娘了,明里暗里的捣鼓了几次。姑娘的大哥呢,死活不同意。你想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那个年代乱啊,那个老流氓趁着有一天姑娘孤身在家,就强暴了她,后来还有了身孕。大哥知道妹子被欺负了,拼了几回命,让打的半死,在床上一躺就是大半年。”
老薛听到这,脸色难看起来,不住的揉着手里的马绳。
任凯看着他笑道,“后来,拨乱反正。老革命落实了政策。可惜,老太太没等回去就走了。只有兄妹俩回了h海,那个老流氓被枪毙了,老流氓留下的孽种被妹妹留下寄养在村里的一户姓薛的人家。每月寄点钱什么的,过的也还凑合。可是,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他总是要见到亲娘的,虽然他亲娘十分的憎恨他。因为她只要看到这个孽种,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自己那段几乎熬不过去的日子。”
老薛已经开始坐不住了,浑身抖作一团,脑门上的汗成股流下,连马都觉得奇怪,还以为下雨了,不住的点头。
任凯轻轻的握住老薛的手,帮着他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说这个姓薛的回了城,认了亲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本来故事到这完了的话,也算勉强。可这姓薛的随他那老流氓的爹,本来在大学教书教的好好的,结果把好几个女生搞大了肚子。有一个女孩子比较刚烈,直接吊死在这个学校的宿舍楼的大门上。事情捂不住了,这个姓薛的孽种,找了几个没底线的王八蛋,硬是走了民事调解,赔钱了事。”
老薛实在听不下去,涨红着脸,喘着粗气,想打马离开。
任凯拉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淡淡的对他说,“老子不讲完,你也敢走?”说完左手拉着马绳,右手轻抚马鬃,接着往下说道,“事是了了,可名声臭了。学校是不能呆啦。又是那几个没底线的王八蛋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这个姓薛的孽种就调到一个央企里,对了,好像和你一个地方。哈哈,你说巧不巧?”
老薛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刚才的高高在上成了一面写满笑话的旗子高高挂在半空,想下都下不来,只能祈求似的望着不远处的小柴。
任凯用马绳轻轻的逗弄着老薛身下的马匹,抬眼对老薛说道,“老子问你呢,你觉得巧不巧?”
小柴叹了口气,转过身对着任凯摇了摇头。
任凯对小柴笑笑,继续说道,“这个孽种呢,怕自己的身世被人知晓,也怕所作所为被正直的母亲、舅舅发现。就耍了个花样,舅舅变姑父。哈哈,这么好笑的事,老薛你怎么不笑?”说完,语气业已有些森然。
小柴只得走过来,小声对任凯说,“你这是何苦?”
任凯点了点头,弹了弹手里的马绳,看着马匹那乌溜溜的眼睛,说道,“你那个不知从哪个鸟山沟爬出来的鸟外甥,在学校鸟事不干,就知道玩女人,李亚男也就是有侯家看着,没被他得逞。临毕业还想来个生米煮熟饭,让侯家老二差点把屎都打出来。要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拿这个跟侯家讨价还价,你那个鸟外甥现在坟头的草都能把你埋了。”
任凯不停不住的逗弄老薛身下的马,马终于忍不住了,立身而起,把老薛掀翻在地后,跑到他的主人身边。
老薛假装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众人大惊,都跳下马围了过来。
任凯笑着对大家说,“没事,老薛和咱们逗着玩呢。”说完走到老薛跟前,把他拉起来。
老薛见躲不过,也就顺着台阶,跟大家笑笑以表示没事。
任凯搀扶着老薛,边走边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那傻儿子是不是在法国普罗旺斯的阿维尼翁,老子有今天没明天,你最好离老子远些,否则一不留神就把你埋在薰衣草下边了。”
把老薛扶上马,哈哈笑了一声,说道,“大家都是朋友嘛。”
老薛赶忙也哈哈一笑,点头称是。
等老薛走远,小柴走过来,看着任凯说道,“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何苦还要惹这么个小人?”
任凯看着远去的老薛,淡淡的说道,“多少厉害人物都惹了,还在乎这么个不得宠的二百五?”
刘小军和二国栋远远的看着,没有过来。
三女孩早就感觉到不对劲,碍于任凯诸人勿近的表情,都在犹豫。只有李亚男略一迟疑后,就跑过来了。
小柴看了看女孩,叹口气转身冲着自己的马走去。
李亚男走近任凯看了看男人的脸色,拉着男人的手问道,“怎么了?你打他了?”
男人奇怪的看着她,“你看你说什么胡话?我们是朋友。”
女孩撇了撇嘴道,“别说打,有人说你强奸了他,我都信。看他那脸色发青的小模样,刚才还扯高气扬的,朋友?他有你这样的朋友,算他倒霉。”
任凯看着女孩,忽然觉得如果有一天真的和眼前的女孩在一起了,也不错。
太阳从云层中透出,正当午时,把两人的影子拉的短短的,合在一起,远远看去像两只土拨鼠对坐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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