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问玉风怎么了,逸尘却扥了扥我的衣角,朝我挤了挤眼睛示意别说话。
我只好将好奇心压制住,岔开话题和他俩闲聊起来。
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旁的刘翠芬,她自从我们进来就一直趴在窗户前,两眼无神的看着外面。
我压低了声音问玉风:“老太太这是病了么?能治好不?”
玉风朝里屋望了望,然后又扭头看了眼老太太,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老太太能不能好,全看今晚的阴间一行了。”
他这一句话更把我说了个云里雾里,刚想再问问,王二柱端着两碗糊糊出来了。
“事先不知道你们要来,也没去买点啥像样的吃食儿,你们就凑乎喝点糊糊哇,甭嫌弃。”王二柱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本来就驼着的背显得又低了几分。
逸尘和玉风本来就属于清修散人,对吃的没什么要求。我就是当地人,也就更没啥说的了。
“对了,王叔,您家里有麻花和咸菜么?”我吸溜着喝了一口糊糊,忽然想起来小时候的一种吃法。
“诶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真是老了啊,脑袋糊涂的。”
王叔一拍大腿,转身又走进了里屋,没一会儿就拿着一个塑料袋和一个装满咸菜的碗走了出来。
“小伙子一看就是咱本地的哇,外地人可不懂这吃法。”王叔见我把麻花掰开和咸菜一起泡进了糊糊里,憨笑道。
我此时嘴里早已塞满了泡软了的麻花和咸菜,含糊道:“王叔,我南郊的,小时候是我奶奶教我这么吃的。现在老在外地,很久没吃过家里的糊糊泡麻花了。”
“哈哈哈,可不是嘛,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啊。”
四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喝了整整一大锅糊糊,我刚开始以为刘翠芬那副样子没法吃饭,没想到王二柱喂她吃的时候,她竟然张开了嘴。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干活了。”
又休息了一会儿,玉风看了看表,对王二柱行了个道礼,招呼着我和逸尘准备离开。
王二柱也没问我们去干嘛,只是嘱咐我们路上小心,然后坐在刘翠芬旁边,拉着她的手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看着他的眼神,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酸,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出了王二柱的家,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院中的槐树,问出了刚才就疑惑不已的问题:“玉风道长,如果王博涵和王耀龙的魂真在槐树里的话,为什么还会害刘老太太啊?”
我记得清楚,玉风说刘老太太变成这副痴呆模样,可完全是因为被莫名其妙的‘抓’上树的结果。
玉风肥胖的身躯被冷风吹的抖了一下,重重叹了口气道:“哎,那树里,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儿孙啊。”
“什么?”我惊呼道。
不是他们的儿孙?那……
逸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其实我也看出来了,树里的,应该是树魅吧?”
玉风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见我还是一脸不解,逸尘继续解释道:“树魅的形成有两种说法,一是树木长年累月吸收天地精华,自身修炼出的灵智化为树魅;二是众多鬼魅不愿去阴间,于是找槐树寄居,久而久之与树融合为一体,形成了树魅。”
经他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也知道刚才他为什么拉住我不让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