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一拥而上,将北胡王制服,带去军营大帐里绑在木桩上。
等众士兵退去,木戈多上前,“将军,接下来该如何?”
“将北胡王所有的随行人员都关押起来,你随我来。”忽拙说完,抬腿往大帐里走去。
忽拙的手里拉着沈悦兮,他好不容易将她从京城救回来,决定往后无论去哪儿都带着她,即使出征他也要带着她,他再也承受不起再次失去她的痛苦。
沈悦兮仍旧是木木的,但是心里却涌起波澜,北胡王被忽拙关押了起来,这属于谋乱吧。
北胡王是杀她沈氏一族的仇人,仇人就在眼前,她能做些什么呢?
在忽拙和木戈多商量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沈悦兮在一旁打着自己的算盘,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为自己这个念头有些微微发抖。
木戈多劝忽拙自立为王,忽拙在犹豫。
但是目前的状况,忽拙已经回不了头,他绑了北胡王,便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即便他回头,北胡王也不会原谅他。
“我们可以把北胡王囚禁在军营里,挟天子以令诸侯。”木戈多说。
忽拙没有说话,默认了木戈多的话。
“但这也只是目前的应急之需,若是长远来看,将军,您还是要自立为王,您只有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守护您想守护的一切。”木戈多又说。
忽拙依旧没有说话,他知道木戈多说的对。
沉默了会儿,忽拙起身,带着沈悦兮去旁边的大帐里,“累了一路,你先歇一歇……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悦兮摇了摇头,扭头看了看那张床。
“是我住的大帐,这床是我睡的。”忽拙说道。
沈悦兮听了这话,才轻轻坐到床上,躺下。
忽拙蹲下来,伸手将沈悦兮的乱发理了理,而后深深地看着她,“到了这里你便是安全的了,不要再想从前的事,好吗?”
沈悦兮点了点头。
忽拙倾了倾身体,在沈悦兮额上吻了一下,“那你先歇着,我就在隔壁大帐里。”
沈悦兮又点了点头,而后闭上眼睛。
忽拙静静看了会儿,起身离开大帐。
听到门帘落下的声音,沈悦兮重新睁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她环顾了一下大帐,盯着忽拙挂在大帐里的各种刀剑和匕首。
而后她过去,取了一把匕首,拿在手里翻看着,那把匕首闪着寒光,比起她用来杀死庞世聪的那把更锋利。
她想象着将这把匕首插入人胸膛的感觉,并用力试了试,而后满意地藏在袖口里。
揣着这把匕首,沈悦兮躺在床上,静静张着眼睛望着虚无某处,过了好一会儿,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睡得并不实,眼睛闭着,耳朵却醒着,直到暮色时分,她起了身,出了大帐。
然后她一个大帐一个大帐的看着,寻常的大帐没有卫兵把守,但是不远处的一个大帐,门口却站着两个兵卫。
沈悦兮走过去,看了看大帐外的两个兵卫,那两个兵卫都认得沈悦兮,知道她是将军的女人,也不便说什么。
沈悦兮看了看他们,而后掀开门帘,两个兵卫急忙将门帘又放下,“对不起,这里不许进入。”
沈悦兮便转身离开。她虽然没有进去,但是刚刚掀开门帘的那一刻,她已经看到里面被关押着的北胡王。
“悦兮。”忽拙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从前面走过来,暮色降临,是该用晚膳的时候了,他估摸着沈悦兮也该饿了,但是刚刚去他的大帐,却没有看到她,便一路找了过来。
沈悦兮走到忽拙面前,忽拙对她说道:“军营里大帐很多,很容易迷路,往后不要独自乱走,知道了吗?”
沈悦兮点了点头。
“走,用晚膳了。”忽拙说着,牵起了沈悦兮的手。
沈悦兮与忽拙一道儿用了晚膳,用过晚膳,沈悦兮没有在大帐里坐着,她出了大帐,在大帐的间隙慢慢散着步。
忽拙也跟了出来,陪她一起散步。
“毅儿被我寄养在寺庙里,有五个精卫保护着他,等过几日我带你去见他。”走了会儿,忽拙对沈悦兮说道。
听忽拙提到毅儿,沈悦兮的目光亮了起来,她使劲点了点头,表达自己心里的喜悦。
忽拙看了会儿沈悦兮,他很想问她为何不说话,但想了想,终究没有问出口,她被软禁的日子定是受了太多精神上的折磨,他不能再逼迫她做任何事,她愿意说话就说,不愿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