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继续着,看着沈悦兮是回到宫里,回到赵正身边,但是他们之间再无温情。
从前的那些感情说淡就淡了,感情一旦淡了,两个人的关系便越来越冷。
直至太祖太后去世那日,他们之间才有了一次长谈。
太祖太后是在午后薨世的,沈悦兮在馒头铺里听到宫中传出的沉闷的钟声,当即一路奔回宫中,宫中已经开始布置丧仪。
福寿宫里,赵正沉默地守在太祖太后的身边,太祖太后身着寿衣,躺在架起来的门板上,面容安详。
先皇的妃嫔们已经换上了丧服,跪在地上。
沈悦兮赶到的时候,赵正没有看她。
婉儿在一旁拉了拉沈悦兮的袖子,“七王妃,您该换上孝服了。”
接下来便是长达七日的丧礼,众人每日定时叩拜,慧能带着几个僧人进宫为太祖太后诵经,整个丧仪庄严有序。
而边疆的战事,忽而便停了,这也是赵正能安心举办丧仪的一个重要原因。
陈秋河从高保口中打听到,是北胡那边停战的。至于什么原因尚不得知。
陈秋河打听到的所有消息最后都是禀报给沈悦兮的。
边疆战事暂停,对沈悦兮来说是个好消息,如今兄长沈奕在边疆,算算日子,毅儿应该也快到边疆了,战事暂停,那他们也便暂时都是安全的。
可是为何会暂停呢?沈悦兮很想知道原因。
但这个原因,边疆还未曾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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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太后丧仪结束之后,赵正明显消瘦了许多,他在那日晚膳时去了毓秀宫,沈悦兮正在独自用膳,见到赵正这个时辰来了,急忙起身:“见过七爷。”
赵正点了点头。
“您用过膳了吗?”沈悦兮问。
赵正咬了牙呕吐。
沈悦兮便吩咐加一副碗筷,“再去添几个菜来……”
“不必忙了,这就很好。”赵正制止了沈悦兮。
沈悦兮便不再说什么了,坐下,与赵正一道儿安静地用膳。
用过晚膳,赵正看了看外面暗下来的天色,忽而说道:“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他有好久没有在宫里散散步了,什么都不想,只是散步而已。
沈悦兮应了,婉儿拿来披风,披好之后,沈悦兮对婉儿道:“不必跟来了。”
只赵正和沈悦兮两个人,出了毓秀宫的门。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走走了。”走了会儿,赵正说道。
“是啊。”
“很多时候我想见你,却不知如何面对你,该跟你说些什么。”
“我又何尝不是呢。”
赵正说的由衷,沈悦兮也便坦诚。
“我们为何会变成这样?”赵正问。
“您说呢?”
听沈悦兮把这个问题又抛回给他,赵正苦笑了下,“是因为你从来没爱过我。”
这个答案让沈悦兮的心颤了一下。
“七爷您爱过我吗?”沈悦兮反问。
“自然爱过,不止爱过,如今依然爱着。”赵正平静地回答。
因为他爱她,所以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易儿不是他的孩子,也从未阻止过沈悦兮出宫去馒头铺,他知道那是沈悦兮的乐趣所在。
赵正的回答让沈悦兮的鼻子一酸,“是我辜负了您。”
她不但辜负了赵正,一直以来还在利用他,一步步,她都是在为她自己打算,为沈家的大仇打算。
“过去的便过去了,往后,我们好生在一起如何?”赵正说着,停下脚步,接着宫灯的光,看着沈悦兮。
“您真的能抛却所有芥蒂吗?”沈悦兮问。
不管是忽拙还是毅儿,都是他们之间不能无视的存在。
“我能,你呢?”
“七爷,您知道毅儿去了哪儿吗?你好似从来没问过我这个问题。”想了想,沈悦兮问赵正。
赵正自然猜得到,但是他不说,他问沈悦兮:“易儿去哪儿了?”
“他去幽州城了,抢走他的是忽拙的精卫兵。”
沈悦兮的话证实了赵正的猜测,所以他没有半点讶异,“这样也好,你忘了他也忘了易儿,我们重新开始。”
沈悦兮叹了口气,毅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她如何能忘了他呢。
“悦兮,我们生个孩子吧,儿子女儿都好,我想要我们的孩子。”见沈悦兮不语,赵正上前将她拥在怀里,轻声说道。
这个拥抱,因为久远而显得陌生,沈悦兮靠在赵正怀里,丝毫没有温暖的感觉,忘记从前,若无其事地跟赵正重新开始,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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