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点估计就更像了,赵正不来看他是对的,看了,只会给自己心里添堵,沈悦兮知道在这件事上是自己理亏,所以赵正如何对她,她都不介意。
但是这样留在宫中总不是个事儿,回到王府似乎也不妥,总之,她觉得赵正是不可能真的容下这个孩子的,所以沈悦兮一直在想如何是好。
又过了十多日,赵易快满月了,沈悦兮决定去见赵正,她想跟赵正商量一件事。
沈悦兮让婉儿备了赵正喜欢吃的茶点,择了一个阳光甚好的午后,去了勤政殿。
见到沈悦兮,高保有些意外,却又替她和赵七爷开心,这夫妇两实在是冷战了太久,总得有个人先低头,这个人是七王妃最好不过。
“七王爷,七王妃来看您了。”高保急忙进去禀报。
坐在台案前批阅奏折的赵正愣怔了会儿,才轻声说出一个请字。
沈悦兮拎着食盒走了进去,让知翠等在门外,高保也给在勤政殿里的宫人们使了个眼色,大家都退了下去。
大殿里只剩赵正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沈悦兮慢慢走近。
他和沈悦兮有好些日子没见,最近的一次见面是沈悦兮生产之后,昏睡了两日,赵正实在不放心,便在夜里去看了她一眼,那个时候的沈悦兮,沉睡的如死去一般。
时隔将近一个月,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不但气色好了许多,连身子也恢复之前的纤瘦,她走路的样子依旧如从前那般娉婷,目光里却多了沉寂与疏离。
人的感情是需要时常相见与沟通才能保持,而他们已各自封闭了太久,心上的那扇门已然快要关上了。
“我备了些茶点,七爷您要用点吗?”沈悦兮站在殿下,轻声问道。
赵正没有说话,却将面前的奏折拿开,腾出了地方。
沈悦兮便走上去,将食盒放下,将食盒里的点心一样一样拿出来。
赵正静静看着,等所有的茶点都摆好,他挑了一个奶酪酥放进口中。
“嗯,味道不错。”赵正说。
“是婉儿做的,她擅长做点心。”沈悦兮回道。
嗯。赵正应了声。
而后二人便沉默了,沈悦兮不知道再找点什么话题好,直接说出自己的请求又似乎不大合适。
“你身子养的如何?”沉默了会儿,赵正先开了口。
“好着呢,有劳七爷您记挂了。”沈悦兮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这话说的多见外。
果然,赵正笑了下,“我们之间已经如此陌生了吗?”
“是我的错。”
“你何错之有?”
“我从知道怀孕的那日起便该离开您的,是我贪着您的保护,厚着脸皮一直到现在。”
“我说过我不怪你。”赵正依旧不肯承认他介意这件事。
“但是我怪我自己,我辜负了您,所以如今没有那个脸再在您身边赖着了,七爷,您放我出宫吧。”沈悦兮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既然她和赵正已经到了如此形同陌路的地步,不如趁早离开的好。
赵正听了这话,眼神里立刻透出怒意,“你想去哪里?你想去找忽拙?”
听到忽拙的名字,沈悦兮垂下眼帘,是了,赵正再怎么说他不在乎,但忽拙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随时让他疼让他怒。
“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小院子,好生的将易儿养大。”沈悦兮淡淡说道。
“养大?你拿什么养他?”赵正怒视着沈悦兮。
“总会有法子的。”沈悦兮说道。
沈悦兮的性子一向是倔的,她此刻只想先离开皇宫,至于以后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若离去,我不会给你一两银子,你可要想好了。”赵正想要治治沈悦兮这倔强的性子。
沈悦兮点了点头,“您对我已经仁至义尽,往后我会靠自己活下去。”
赵正看着沈悦兮,在心里无奈地冷笑,靠她自己活下去,她没有一技之长,又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她要怎么活下去?她住哪儿?吃哪儿?
可是这一切赵正都没有问出口,他觉得只有让沈悦兮尝一尝身无分文孤苦无依的苦,她才会知道留在他赵正的身边是一件多么幸运又幸福的事。
“既然如此,我便不留你,你随时可以出宫。”赵正说道。
赵正答应的如此痛快,沈悦兮有些意外,便道:“谢过七王爷,之前种种恩德若有来日定当相报。”
“我不需要报答,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赵正冷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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