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悦兮笑笑,“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分得出轻重缓急,知道您忙,从未怪过您。”
赵正握住沈悦兮的手,“等过些日子天凉了,带你去城外看枫叶,京城外的南山,满山满野都是枫树。”
沈悦兮点了点头。
用过午膳,赵正仍是没有回朝堂的意思,而是继续在榻上半倚着,看一本兵书。
“沈奕对兵法有兴趣吗?”看着,赵正忽而问沈悦兮。
沈悦兮想了想,过去,兄长倒是与忽拙时不时聊起兵法,但这些事怎能跟赵正说呢。赵正应该是很忌讳忽拙这个名字的。
“家兄兴趣甚广,兵书,诗词,史记都看,有时候看会看经书呢。”沈悦兮如此回道。
“读经书,”赵正微微笑了笑,“那正好,看来他在云游寺不会觉得沉闷了,那里多的是经书,还可以与慧能谈经论道。”
沈悦兮也笑,“希望他能借由经书使得心灵宁静,忘记前尘旧事吧。”
“你希望他忘记从前?”
“我一直记得沈家的遭遇,所以一直不快乐,我希望我哥能过的快乐些。”
赵正没有再说什么,扶沈悦兮坐下,与她一道安静用完膳。
“今日朝堂可是发生了什么?”用晚膳,沈悦兮这才问道。
“有大臣提议早点让太子登基,毕竟国不可一日无主。”
沈悦兮想了想,这件事跟赵正回府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太子登基之后,那七爷您呢?”
“众臣举荐我做摄政王。”
“那七爷您的意思?”
赵正放下兵书,看着沈悦兮,“你猜猜看。”
“我猜不到。”
“我推辞了。”赵正说,“你说我为何推辞?”
沈悦兮看着赵正,“古人留下的俗语里有些很有趣,比如过河拆桥,比如恩将仇报,比如鸟尽弓藏,说的都是人性容易背信弃义,七爷您为了南夏殚精竭虑,日后太子成年未必肯领您这个情,所以我觉得七爷您推辞的对。”
赵正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起身用手从后面围住沈悦兮,“我有你在身边,是最大的福气了,旁的便不求太多。”
这话说的好听,但是沈悦兮知道这并非是赵正的心里话,赵正的推辞是为了日后更好的迎接,自从他涉入朝堂那日,他便注定脱不开身了。
所以,沈悦兮不急,她知道南夏的皇帝要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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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外,军营。信鹰将赵广驾崩的消息带给了忽拙。
忽拙看后即刻将消息传往元京。
“这些日子抓紧练兵,北胡与南夏应该有一场恶仗要打了。”密函送出去之后,忽拙对木戈多说道。
木戈多听了这话,仰头伸了伸筋骨,“将军,今个儿属下请您去红颜楼喝一杯如何?开战之前怎么也要乐呵乐呵。”
嗯。忽拙应了。
木戈多非常高兴,他原本以为忽拙会拒绝的,自打认识了沈悦兮,忽拙对那些烟花之地再无流连,木戈多非常想让忽拙去痛快地喝一场玩乐一场,男人嘛,压抑的太久毕竟不好。
回到幽州城,二人去了红颜楼,老鸨殷勤地帮他们开了包间,奉上好茶,又喊了四五个姑娘进去伺候。
“茶便免了,拿两坛上好的酒来。”忽拙吩咐。
老鸨忙应了,将茶端走,一会儿,两个伙计分别抱着一坛酒走了进来。
不多时,下酒的菜也都来了。
红颜楼的姑娘帮忽拙与木戈多倒上酒,看着忽拙与木戈多将酒一饮而尽,纷纷夸赞好酒量。
这般虚伪浮夸的言语让忽拙觉得厌烦,便挥手让她们都下去。
木戈多急忙拦住,“将军将军,光剩你我二人有何意思,留下倒酒也罢,”而后木戈多看了看那几个姑娘,“倒酒可以,莫要多言了知道吗?”
几个姑娘点了点头,吓的大气不敢出了。
一坛酒喝尽,忽拙对木戈多说:“从前悦兮也甚爱说笑,整日里叽叽喳喳的,我却听的开心。”
听忽拙又提起沈悦兮,木戈多在心里叹了口气,“将军,都这么久了,您也该忘了她了。”
另一句话木戈多不好说出口,那如今的沈悦兮已经是南夏的七王妃,就算想她念她又能如何。
“我也想忘,可是忘不掉。”忽拙无奈地笑笑,又一碗酒一饮而尽。
“那属下便陪您一路冲锋陷阵攻陷南夏,帮您将她抢回来。”木戈多立下豪言,也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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