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王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却不知该说什么。
“大王您呢?最幸福的时候何时?”忽拙见状,问道。
北胡王想了想,“该是本王登基那日吧。”
忽拙嗯了声,他很理解,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北胡王一生追逐权力,平内乱,扩疆土,每一次胜利都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以往,忽拙也是一样的,他享受带兵打仗胜利的那一刻。
可是现在的他不同了,比起那些胜利,他更愿意与沈悦兮一起过平静的生活。
“对了,本王还听到一个消息,据说沈家有一笔秘密金库,这个你曾听说吗?”一坛酒渐尽,北胡王问忽拙。
忽拙颇感意外,“大王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微臣并未听说过。”
“沈悦兮没有曾经跟你暗示过什么?”北胡王又问。
忽拙摇了摇头,“依微臣对沈家人的了解,他们并不存在这样一笔金库,定是有人谣传。”
北胡王想了会儿,“本王倒觉得这笔金库是存在的,别忘了,沈青山从前可是南夏的户部尚书,户部尚书主管的便是南夏的钱财,他只要稍微贪一点便是一笔不得了的数目。”
“大王一定不知沈家从前在边城过的有多苦吧,若是有金库,他们又何必过那种苦日子呢。”
“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北胡王笃定的说。
北胡王不仅喜欢权力,他还喜欢财富,当听到沈家这个传言之后,他已经做好了去挖这个金库的准备。他还深感惋惜,只可惜得知这个消息太晚,不然可以先让沈家人招出这个金库所在再杀不迟。
“那他们来到幽州城之后便彻底脱离了南夏的控制为何又不去动用那笔金库吗?”
“或许是不到时候。”北胡王想了想说道。
“微臣觉得这个消息是无稽之谈。”忽拙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是不是无稽之谈等问过沈悦兮便会知晓。”北胡王说道。
“悦兮?”忽拙微微蹙了蹙眉。
嗯,北胡王点了点头,“我们攻打南夏,我要南夏的江山与财富,而你抱得美人归,如何?”
忽拙笑了笑,没有说话。
北胡王到底是不了解他啊,明明刚刚他才说过,他想要的是沈悦兮的愿意,而不是将她禁锢在身边。
忽拙忽然就不想做这个将军了,他厌恶了这种争权夺利的生涯。
但是想到沈悦兮腹中的那个孩子,忽拙又不得不做这个将军,这是与赵正抗衡的资本。
与北胡王喝到深夜,散了之后,忽拙一个人慢慢往凌霄院走去。
夏季已经到了尾声,植物生长到极致,散发出浓郁的植物气味,这种气味预示着,秋天就要来了。
而边疆的秋天比别处都要来的更早一些,所以夜晚已经有些凉意了。
这样微凉的夜晚非常适合思念。思念往事,思念沈悦兮。
沈悦兮如今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呢?想到这里,忽拙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女子十月怀胎是件辛苦事,又正赶上南夏朝堂动荡,赵正参与进权力纷争,定是没有时间好生照顾她,不知她如何了呢?
悦兮啊悦兮,即使你对我绝情绝义,我对你依旧牵肠挂肚。忽拙又叹一声,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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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皇宫。
赵正正在主持早朝,伍知川告病,伍知川一党的其他人也以散漫的态度对待早朝,他们不上报问题,也不解决问题,倒是安沛全一党,比从前更勤勉了。
伍知川一党虽然势力庞大,但赵正并不惧怕,他如今手握大权,便是他的胜利,至于伍知川一党,他从内部慢慢瓦解便好,这些正职的人怠慢消极对抗他,他便慢慢重用那些副职,很多时候,其实那些身居副职的人能力比正职的人更要好一些。
果然,慢慢的,这些官职的副职被重用,正职被架空,局势变得越来越微妙了。
镇压庞允的战争依旧在打着,有胜有负,但是已经阻止了他们继续往前侵略,不但如此,还往回夺了一些城邑,势头良好。
皇上的病反反复复,起色不大,得知赵正主理了朝政之后,吐了一口鲜血,病的更重了。
皇后与太子被软禁在后宫,禁止与外界有消息往来。
太后虽然松了一口气,保住了赵家权力中心的地位,但是新的隐忧又出现了,她担心赵正日渐势大,握住皇权不放,那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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