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去到哪儿了。”
春季的空气有沁人心脾的温润感,沈悦兮深呼吸一口,扭头对赵正笑了笑,“我还偷拿了你的银票给他们,你发觉了吗?”
赵正笑了下,“你我即为夫妻何来你的我的,那银票你可以随意支配。”
这便是知道了,但是赵正没说,是在试探她是否会对他坦白吗?
沈悦兮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扭头继续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她想着此刻赵和和朗阔一起离开,投入天大地大的世间,该是多么酣畅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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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和与朗阔半夜里骑马逃走,待天亮时,到达城邑。
身后并无追兵,这让赵和和朗阔稍稍放下心来,而沈悦兮交给他们的通城文书,也让他们顺利入城,他们寻了个客栈,住下了。
经过一晚的奔波与担忧,此刻放松下来,赵和才感到疲惫不堪,进了客栈的屋子,一沾到床便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
“饿了吧,我已经让店家准备了饭菜,这就喊他们送上来。”朗阔对赵和说道。
赵和想不到朗阔这样看似古板生硬的男人竟会如此细致体贴,不由笑了,而后问道:“你也奔波了许久,没有歇一会儿吗?”
有,朗阔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赵和看了看,皱了下眉头,“睡在椅子上?那多不舒服。”
赵和拍了拍床,“你过来。”
朗阔走过去。
“坐下。”
朗阔便坐下。
赵和不由笑了,“我既已随你出来,往后便是你的妻子,你莫要这般拘谨疏离。”
朗阔也干巴巴地笑了,他一直爱慕赵和,如今赵和与他共处一室,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赵和将头靠在朗阔肩上,“我从未感觉如此的自由,连呼吸都畅快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顾忌那么多,在康平王府的时候就应该偷跑出京城。”
朗阔听着,没有说话,但是拘谨的情绪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我们往后要在哪里落脚呢?”赵和问。
“我们多走些地方,你最喜欢哪里我们便在哪里住下。”朗阔回道。
他一个人行走江湖良久,住在哪里都无所谓,但是赵和,从出世便锦衣玉食,从未吃过苦头,如今虽然到了民间,他也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所以,她喜欢哪里,就是哪里。
“也好。”赵和甜蜜地回道,“其实能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好的。”
听了这话,朗阔的心一暖。
他孤身良久,心一直又冷又硬,如今这颗心被赵和捧在手心里,暖着,爱着,这种幸福的感觉让朗阔有些眩晕。
“也不知现在七王嫂如何了?她能平息好这件事吗?会不会连累了她?”沉默了会儿,赵正有些担心沈悦兮了。
朗阔想了想,让赵和不要担心,“七王妃既然能将你我放走,自然会有法子的,七王妃的聪慧与谋略远非我们所想象,你不必担心。”
朗阔伴随赵正与沈悦兮时日不算短,他虽然少言寡语,但是对人对事却都怀有敏锐的洞察,七王妃不是个简单的女子,这个认知从朗阔知道她是罪臣之女那一刻便开始了,一个罪臣之女,不但做了七王妃,还能令北胡的骁勇大将为她奋不顾身,任怎么看,她都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七王嫂说我们安稳了,若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往京城里捎个信,她会帮我们的。”听朗阔这么说,赵和也放下心来。
“往后我会好生照顾你,尽量不去麻烦七王妃。”朗阔说着,握住了赵和的手。
朗阔心里一直存了个疑问,他总觉得沈悦兮让他和赵和私奔,并不是想成全一对有情人这么简单,但是目前,他也的确看不出旁的阴谋来,左右他如今和赵和在一起了,其他的事索性他就不去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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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兮的心情却越来越好了。
她时常在歇脚的时候,跳下马车,伸展自己的肢体,把自己想象成一颗复苏的植物,正在不断发芽,生长。
有些早春的花已经开了,官道两边有了绿意,其间点缀着各色野花,较之冬日,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副生机盎然的画卷。
赵正不多言,只是静静看着沈悦兮,看着她欢喜的样子,那是他最爱的沈悦兮的样子。
小路子也很欢快,他已经忘记朗阔离开的失落,一心一意地对着沿路的风景欢喜。托七王爷的福,他能走过这么多的地方,他觉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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