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狠狠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段日子调查的有进展吗?”隔了一日,沈悦兮才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没有进展,怪我,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时间过的太久,难以收集证据。”赵正低声回答,语气里有自责的意味。
“那就不必查了。”沈悦兮淡淡地说道。
赵正有些意外,但是沈悦兮看上去很平静,应该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悬而不决,你真的能安心吗?”赵正问。
沈悦兮淡淡笑了一下,“当初听到的那一句将军让我误会了忽拙,可是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这个将军是谁呢?有可能是南夏的将军,也有可能是北胡的将军,不管是谁,查到了要怎么报仇呢?”
言毕,沈悦兮静静看着赵正。
“若真的查到凶手,不管他是谁,我会帮你想法子报仇。”赵正说道。
沈悦兮听了这话,又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靠着榻上的软垫,疲惫地闭上眼睛。
又两天之后,沈悦兮的精神才稍稍好了点,因为按时进食,面色也不那么难看了,也有了力气。
闲来无事,她到院子里转了转,在膳房那里遇见那个女人,那女人对沈悦兮笑了笑,没有多说话,转身忙去了。
拐过膳房,便是前院,闻得到若隐若现的焚香的味道。
沈悦兮好奇地走过去,在那间散发着香的味道的房门前站定,而后,她伸出手,推了推那房门。
房门虚掩着,竟然开了一条缝隙。
刚要将要那门继续推开,背后一只手将沈悦兮拉住。
沈悦兮回头,是赵正。
赵正将门合上,“未经主人家允许,不要乱进。”
沈悦兮有些惊讶,“如此说来,你们住了这些日子,连这宅子的主人都未曾得见?”
赵正微微点了点头。
沈悦兮不由扭头看向那间屋子,这么神秘?
看了看,沈悦兮便转身意欲离开,既然主人家有意避而不见,那她就没必要非要打破这个规矩。
但还真是让人感到好奇啊,这个宅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贵客既然推开了门,便进来吧。”赵正和沈悦兮转身走了几步,背后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赵正和沈悦兮相互看了一眼,愣了愣,而后转过身,试探着推开那扇门,赵正先迈进了屋,而后将手递给沈悦兮。
屋子里光线较暗,但是很温暖,正堂的正中,供着一尊半人高的菩萨。
菩萨前面的地上,放着一个蒲团,蒲团上面没有人。
“你们两个进来吧。”声音又从内屋里传出来。
赵正牵着沈悦兮的手,掀开隔着正堂和内屋的帘子,一间更为温暖的屋子呈现在眼前。
屋里的摆设较为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宽榻,榻前有两把太师椅,一个装饰的架子,隔开了最里面的卧房。
榻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那妇人面色光泽,眉眼慈悲,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赵正和沈悦兮与那老妇人对视,猜不透她的身份。但是倘若无缘无故,她又为何要收留赵正等人。
“过来坐吧。”老妇人指了指面前的两把椅子。
赵正和沈悦兮走过去,恭敬地问了安,而后在椅子上坐下。
老妇人看着赵正,细细打量了一番,“嗯,能看到些恒亿的样貌来。”
恒亿,是赵正父皇的名字。
赵正想了想,恍然,面前这位便是几十年前来北胡和亲的皇姑奶奶吧。
“您是皇姑奶奶?”想到这里,赵正不由脱口问道。
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先王去世之后,我在北胡南郡居住多年,后来年岁大了,思念故土,便搬来幽州城了,几十年前,幽州城还是汉人的地界,被北胡先祖侵占,便成了北胡之地。”
赵正点了点头,犹如梦中,他未曾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皇姑奶奶。
沈悦兮也颇感意外,自己在幽州城住了将近三年,都不知这里还住着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皇室之人,莫说她不知,连忽拙和北胡王都不知。
“我年岁大了,不大理世间的事,但有些事遇见了还是不能置之不理。”皇姑奶奶说着,看向沈悦兮,“你这些日子该是吃了些苦头吧。”
沈悦兮不知如何作答,面前的这位皇姑奶奶,似乎什么事都知道。
“您知道我是谁?”沈悦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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