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京城,赵广派去边疆的人消息终是传了回来,沈氏一族被灭门,只有沈家小姐悦兮下落不明,至于是谁做的,
“沈悦兮?”赵广看着那道密折,口中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沈悦兮,悦兮,岳溪……”赵广的脸上流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他看着孙得禄,“你记不记得朕曾经说过七王爷府里的那个岳溪很像一个人?”
孙得禄点头,“奴才记得您说她眉眼之间有些像沈青山。”
赵广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手拍在那道密折上,“好啊,很好,朕终于明白了老七为何会给她起名叫岳溪,原来此悦兮非彼岳溪啊,他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起了手腕。”
孙得禄在一旁听出了端倪,不由吃了一惊,难道赵七爷府中的那位岳溪姑娘竟然是沈青山的女儿沈悦兮?
赵七爷也实在是胆子太大了,收留罪臣之女不说,竟还娶了她为正妻,论起来,这是欺君之罪啊。
“老七现在走到哪儿了?”想了会儿,赵广问孙得禄。
“前儿个有消息来说七王爷一行到了红崖城,那地方靠着海,再往东北方向走上些日子,就离边疆很近了。”孙得禄回道。
“这就对了,”赵广了然了,“沈悦兮作为沈家唯一活着的人自然要去追查一下真相,找出凶手,才能替沈家人报仇。”
孙得禄恍然地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前些日子那几个北胡女人也不难解释了,她们应该也是奔着沈悦兮来的,北胡人插手此事,那沈青山一家的死很大可能跟北胡人有关。”赵广继续推测着。
这个推测让赵广有些如释重负,如果那几个北胡女人的出现是跟沈悦兮有关,那就是说北胡目前并没有要与南夏为敌的打算,如此他派去北胡的使者传回来的也定是好消息,和亲这件事一定是成了的。
如此,外患暂时可以放一放,如今只看滇南王知道庞世聪死讯之后的动静了。只要北胡不趁火打劫,只对付一个滇南王,赵广还是有把握的。
“沈青山不是在幽州城替北胡人效力么,北胡人又为何要杀死他呢?”孙得禄有些费解。
赵广自然也不明所以,但是北胡人野蛮,冷酷,嗜血,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许是沈青山得罪了什么人也不一定。
孙得禄还想问问赵广意欲如何处置赵七爷,但是想了想没问出口,不管皇上想怎么处置赵七爷,赵七爷此刻都不在京城,也只能等赵七爷回来再说了。
不过说到底,孙得禄觉得沈悦兮并没有什么大罪,赵七爷收留沈悦兮并隐瞒她的身份也是情非得已,到底是问责几句还是重罚,一切只看皇上的心意了。一念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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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崖城,赵正一行人投宿客栈。
这是一座海边的城邑,他们投宿的客栈也靠近海边,从客栈二楼,可以看到冬季苍茫茫的海。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大海。”沈悦兮趴在客栈的栅栏处,望着大海说道。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呢?”赵正想了想,当年沈氏一族发配边疆,正常的路线是不走过海边的。
果然,沈悦兮沉默了会儿,“前年的事了,跟我哥一起来的。”
那一次,一起来的当然不止沈奕,还有忽拙。
本来是忽拙要带沈悦兮来看海的,夏季的时候,但是到底孤男寡女有些不大好,沈奕便一道跟着来的。这也是沈青山的意思。
从幽州城骑马,一路行进了半月才到了黑崖镇,一个半面环海的镇子。
红崖城和黑崖镇相隔不远,大概两天的路程,他们在黑崖镇住了几日,又来红崖城住了些日子,沈悦兮和忽拙跟着当地的渔民在海边的淤泥里捉海鲜,每天都快乐极了。
当时他们住的客栈就是这间望海客栈。
当沈悦兮再度趴在栏杆上时,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她扭头看向赵正的时候,一瞬间她看到了忽拙的影子。
彼时,她以为自己可以和忽拙就那样一起快乐到老。
“这家的海鲜锅很好吃,只是不知道冬季还会不会有那么新鲜的海鲜了。”沈悦兮目光看向一楼的后厨,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去问问。”赵正说完这句话,便往楼下去了。
沈悦兮依旧趴在栏杆上,看着赵正的背影,心里是说不清的复杂感觉。
若时空会交错,赵正和忽拙刚刚该是在楼梯上擦肩而过。她沈悦兮生命里两个重要的男人,在此刻重叠。
小路子好奇,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