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几个护卫站在原地未动,忽拙积压的怒火奔腾而出,他自腰间拔出长刀,直刺一名护卫。
那护卫未有防备,躲闪不及,被忽拙一刀毙命。
其他几个护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纷纷亮出自己的武器,可是面对忽拙,他们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出手。
正犹豫间,正堂的门开了,娜仁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被忽拙杀死的护卫,并未在意,却对忽拙微笑着,“将军,您回来了。”
“带着你的人,从本王的府里滚出去。”忽拙冷眼看着娜仁,没有半分要和她热络的意思。
“将军便是如此待客的吗?”娜仁不以为意,依旧笑着说道。
“滚。”忽拙耗尽最后一丝耐心,将自己手中的长刀往娜仁头上劈去。
娜仁身边的两位婢女惊声尖叫,捂住自己的眼睛,只以为这下娜仁会被劈死了,过了好一会儿,院子里并无动静,这才扭头看过去,只见那把刀停在娜仁的头上,只劈坏了娜仁的头饰,娜仁一头长发披散下来,人却是没事的。
两位婢女及几个护卫,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娜仁也惊了,她料不到忽拙会对自己动刀。
早先,北胡王便警告过她,说忽拙性子暴烈,劝她不要惹他。可是她娜仁自小到大是被宠大的,她怕过谁?所以,她来了,想要驯服忽拙。
“我可是北胡王指婚的准将军夫人,住在将军府名正言顺。”娜仁搬出北胡王为自己坐镇。
“我忽拙的夫人用不着谁来指派。”言毕,忽拙伸手钳住娜仁的手腕,拖着她往凌霄院的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正遇上赶过来的老管家。
“吩咐人将卧房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我扔出去,全给本王换新的来。”忽拙说了这句,继续拖着娜仁往外走去。
娜仁的婢女慌张地跟在后面,几个护卫也不敢造次,相互看看,不知如何是好。
娜仁尖叫着挣扎,然而力量悬殊,终敌不过忽拙,被一路拖着扔出了将军府的大门。
将军府的下人见了,心里不由暗暗欢喜,这段日子,他们也是受够了娜仁的颐指气使。
“再有人擅闯将军府,格杀勿论。”将军府的大门关上前,忽拙对着门外一脸不甘的娜仁抛下这句话。
转身回府,忽拙对老管家招了招手,老管家忙小跑过来,“将军您有何吩咐。”
“出征之前,我曾着人定制了我和悦兮的大婚服饰,可送来了吗?”忽拙问。
“回将军,送来了,好好地在府库里放着呢。”
“拿来我看看。”
“是。”老管家应了,退了下去。
老管家一路小跑着去,又一路小跑着回,后面跟着一个家丁,二人手里各自捧着一个布袋。
“大婚服饰,一套南夏喜服,一套北胡喜服,都在这里了。”进了凌霄院,老管家对立在廊下的忽拙恭恭敬敬地说道。
“放到屋里罢。”忽拙沉声说了句。
老管家应了,与那家丁一道将两套大婚服饰放到卧房的桌子上,返身出来。忽拙对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直到府里下人将卧房里的一应物件全部换新,忽拙才转身回屋,看着桌子上面,两个布袋静静放在那里。
忽拙走过去,坐下,伸手在那布袋上面摩挲了会儿,而后解开系扣,大红色的婚服呈现在忽拙面前。
他眯着眼睛,想象着它们穿在悦兮身上的样子,定是绝美的。这天下,再不会有女人比他的悦兮更美。
只是如今……
良久,忽拙将那套大婚喜服抱在怀里,转身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好些日子了,他都未曾好好歇息过,劳累,悲伤,忧思,将他缠绕着,疲惫不堪。
他得好好睡上一觉,醒来,接着调查沈家灭门之案。追查沈悦兮的踪迹。
他只期盼着,梦里可以见到悦兮,他实在太过想念她。
翌日,忽拙将沈悦兮的物品从沈家宅院搬到他的将军府,样样件件都经他手归置妥当。他一心念着的是沈悦兮仍在人世,他要寻她回来,这些都是她喜欢的旧物,他要为她保管妥当。
在忽拙愣神之际,老管家来报,县衙的验尸官前来求见,正在外面候着。
“传他去前厅候着,再着人去将木戈多唤来。”忽拙对老管家吩咐道。
老管家应声去了。
忽拙回头又看了看沈悦兮的那些旧物,这才阔步往前院的前厅走去。
那验尸官已经在前厅门口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