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前些日子审问那个赌场打手和市井无赖时,那两人都说只做过这一次刺杀沈悦兮的事,那么云游寺那一次是谁做的?是蔚实自己做的?
可是蔚实自杀的突然,没能问出真相,所以他得做好另一个准备,那就是刺杀沈悦兮的还另有他人。
“既然到了我府里,又怎能不带两位王兄尽兴呢?我自然是要陪同你们一道儿去的。”想到这里,赵正说道。
四王爷听了,非常开心地说了声好,“老七是个讲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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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和出了正堂,在王府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有些兴致索然。
直到在千福院不远的地方看到朗阔,他立在那里,站的笔直,一动不动。
赵和远远看着他,慢慢走近,朗阔这才微微低了下头,“十三公主。”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赵和在朗阔面前站定,扭头往他一直目视的方向看了看,并未任何特别之处。
“没事。”朗阔简单回了两个字,看上去并不想和赵和多说的样子。
赵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绕着朗阔转了一圈,“你是自小习武?”
“是。”
“师出何门呢?”
“无门无派。”
朗阔说话非常简短,也不看赵和,让赵和觉得自己是在骚扰他。
可偏偏朗阔越是冷淡,赵和就越想多问他一些问题。
“你是哪里人士?”
“在下是孤儿,不知自己是哪里人士。”朗阔的声音更冷了。
赵和听了这个答案有些意外,顿了会儿,又问:“你之前在哪儿任职?”
“龙元镖局。”
“你今年多大?”
“24。”
“娶妻了?”
“未曾。”
“为何?”
“不知。”
赵和看了看朗阔的样子,“许是因为你太凶了。”
“或许。”
赵和叹了口气,“许还是因为你这个人太无趣了。”
言毕,赵和不再理朗阔,带着娟儿往千福院走去。
千福院里,沈悦兮斜在榻上懒懒发着呆。这几日经历的都是大事,杀了庞世聪,与赵正有了肌肤之亲,被问是否愿做七王妃……每一件都石破惊天,但她现在竟然是平静的。
“十三公主来了。”知翠进屋通报。
沈悦兮仍是斜在那里,看到赵和之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榻上坐。
“七哥给你找来的那个镖师看上去傻里傻气的,真要是有危险,他说不定比谁跑的都快。”一坐到榻上,赵和就跟沈悦兮念叨朗阔。
哦。沈悦兮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他原来是个孤儿。”赵和又说。
哦。沈悦兮依旧漫不经心。
“他24岁了,却依旧没有娶妻,不过做他这个行当估计也很难能娶到妻子,哪个女子愿意一生担惊受怕呢?”赵和不理会沈悦兮的态度,兀自继续说着。
这一次沈悦兮干脆没有声音了。
赵和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在榻上瘫着,沉默,各自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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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时候,赵和推说身体不适,并未去与四王爷,六王爷一道儿用膳,而是在千福院里,跟沈悦兮一道儿吃的。
用过膳,赵和依旧和沈悦兮在榻上歪着,也不说什么,就那么一直沉默着。
赵正则带着四王爷和六王爷去了畅春楼。据六王爷说,那几个异域女子就是这畅春楼里。
因着是元月第一日,畅春楼里格外热闹,一楼大堂的表演台下不但座无虚席,插空还有好些站着的人,大家翘首以盼,在等歌舞表演的开始。
赵正去了之后,畅春楼将一行三人带到二楼特意预留的包间。
虽则用过晚膳,但一坐下,四王爷便又点了一坛酒,声称要不醉不归。
赵正起身走到包间外的栏杆处,低头看着一楼表演的舞台,喊住一个过路的伙计,问他那几个异域女子何时表演。
“那得些时候,都是最后压轴呢。”伙计答道。
“是哪里来的异域女子?”赵正又问。
“是从北胡来的。”伙计回道。
赵正愣了愣,心底那股子不好的预感更浓了,沈悦兮的确仍在危险之中,那天在云游寺要刺杀沈悦兮的,应该是从北胡来的杀手,那么,究竟是谁派来的呢?
“七弟,你在外面站着做什么,进来喝酒,姑娘都来了。”包间里,老鸨带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进去,四王爷在里面对赵正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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