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外婆给我说过,这人是我外公兄弟的二儿子的老婆,不过这人住的地方距离这里隔了好几排楼房,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哎呦,怎么,我就不能来啊,你现在可是过的好了,就忘记我们这些亲戚了”这人不仅说出的话刻薄,连带长相都有那么些尖酸,眼睛很小,嘴唇很薄,一看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不是,看二婶你说的,我以为你是有什么事呢”我笑着回答道,但在心里都不知道吐槽多少回了。
“我就跟你说吗,你也就剩下我们这些亲人了,虽然有些远,但是也总比那些外人关系要近一点吧,你可要和我多走动走动啊”,她一边说,一遍挤了进来,在厨房里四处乱看。原本就不大的厨房显得更加拥挤了。
看大她这幅样子,我的心里更来气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和我没有关系的,现在有是在干嘛,连带着语气也不好了“二婶,你别往前挤了,您这脖子都要伸到我这油锅里了,怎么您是想被油炸吗”。
果然这话一说出来,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我,只是按眼睛本就小的可怜,现在睁大了,也不见得大了多少,反而有些滑稽。
“二婶,您还记得您当时是怎么说的吗,您不记得了吗,您可是说‘这个小杂种还不知道是谁的种的呢,凭什么让我们养她啊,更何况她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自己什么不能做’。”一边说一边向她逼近,最终她退了出去。
“不好意思,二婶,我今天累了,想早点休息,您还是先回去吧”说着,就把她推向门外,然后关门。留下她在外面咒骂,真的是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转身,走进厨房,想接着炒自己的菜,但是打开锅盖,看到的却不是我想看到的,原本黄灿灿的肉块,此刻已经变得焦黑。就那么一会的功夫,自己这一下午的成果就白搭了,怎么就被她看到了,怎么就被她看了呢。明明自己都已经避开了那条路啊。
原本愉快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留给自己的只剩下那些灰暗。
还记得那天也是个艳阳天,天气也很热,当时我正在学校上课,因为是初三,距离家里也比较远,再加上那是初中最后一年,外婆就给我选择了住校,虽然自己不怎么愿意,但还是拗不过外婆,最终也是同意了。
可是,如果知道自己因为这个连外婆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算是打死我,我都不会同意的,可世上难买早知道啊,这世上最不少的就是后悔,可最少的确实后悔药,因为,那根本就不存在。
当时是在上什么课的来,语文,应该是的吧,我还记得老师让我们在读课文呢。但是平日里最不起眼的我,被语文老师突然点到了名字“王家祺,你先出来一下”。
突然被点到,我还以为是老师要抽查背诵,哪想却是在告知我噩耗。我在想,是不是当时我不出去,那个噩耗就不会发生,是不是那个重要的人依旧活的好好的。
走到外面,等待我的不是语文老师,而是班主任“王家祺,你家里来电话了”,他顿了顿,仔细的看着我的表情。我直觉他的话没有说完,而且后面的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但我又控制自己不去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但显然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它就不会发生,该来的总是会来,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它都会准时到来。那也是我第一次认识到命运的残忍,命运对自己的不公,明明自己一直都很乖啊,为什么会是自己。
“王家祺,你这今天先回家吧,你外婆出事了”班主任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讲了出来“我送你回去吧”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怜悯。
虽然他说的委婉,但这最后的话,以及那眼神却让我意识到了事情远不是他说的那样。自己最后的一道曙光也要消失了吗。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你可以陪着我走这段回家的路,但是接下来呢,还不是要离开,与其等以后离开,那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要这丁点的温暖,至少不曾感受过温暖,就不会觉得自己身处的黑暗有多寒冷。
走在回家的路上,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走着走着,总觉得自己很慢,想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后直接跑了起来,这十公里的路,硬是被我用半个小时跑了回来。
一直到了家门口,我的脚步才渐渐放慢了,看着那么多人围在自己家的门口,里里外外,还有人在不停的交流着。顾不上自己身体上的疲惫,几步快速走向屋内。
果然一进去,我就看到大厅的正中央躺着一个人,还用白纸盖着脸,我四处看去,想找到那个我熟悉的身影,想要求证眼前躺着的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人,可是我看了一圈,又找了每个房间,却始终看不到我想见的人。
最终我停下来,问道“三奶奶,我外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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