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号,而且浑身尘土,风尘仆仆的也是看不上盔甲样式。
“将军,咳咳,这天柱王也…咳咳,太缺德了”。一人拍着身上的烟尘,抹着脸呛道,这战马踏在烧成灰的草木之上,溅起冲天灰尘,吸进鼻子里着实呛人。
待得这人拍了拍身上,烟尘散去,迎着烈日,这才看见了那闪亮的明光铠,原来这是一支唐军,这人是左领军卫的一名中郎将。
而那领头之人,这时也是不慌不忙的摘下了罩着口鼻的布条,定睛一看,正是大唐左领军卫将军、临清县公苏烈。
“能够想出放火焚烧草地这等歹计,天柱王的确老辣阴毒”,苏烈也是一脸沉重,“不过,我军粮草充裕,如今俘获大量战马,大可以从后方驮运,我就不信他会一直烧到伏俟城去”。
说话间,前面哒哒哒,一骑归来。
“报将军,我中军主力正在前方十里处与敌交战,处于胶着之态,我军略处上风”。斥候报道。
“将军,下令出击吧,现在冲上去,天柱王必定大败”,中郎将急急劝道。
苏烈却是眉头微挑,略一思索,直向后喝道:“传令全军,原地歇息休整,一刻钟之后准备战斗”。
中郎将一怔,继而忙是叫道:“将军,大帅在前方交战啊,我等为何还不出击”。
“不急,此时处于胶着之态,而且我军略处上风,战事还长着,一时半会儿决定不了胜负,我们这三千精骑加入进去也顶不了什么事”。
“顶不了事那也要打,怎可坐视不管……”。
“既然是奇兵,那就要起到奇的作用,如此莽撞作战,要奇兵何用”,苏定方眉头一皱呵斥道,“等到战事最为激烈,将分胜负的时候,我们再出击,方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成为压死吐谷浑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罢又是说道:“我们长途跋涉,若不休息,也是疲兵,必须要恢复体力,还要相信大帅,一刻钟之内,他绝不会出现败势的”。
中郎将听了有些懵,压死吐谷浑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尽管他有些心焦,但也不是傻子,也是知道这其中道理,当即也并不言语,而是下去督促部下抓紧休息,检查装备。
苏定方吃着胡饼,喝着清水,似乎在倾听着什么,但是距离十里,又隔着山脉,绕是杀声遍天,这边也是听不到的。
终于,苏定方噌的站起,提起倒插的长枪,翻身上马,“全军集合,准备战斗”。
将领一下,三千精锐迅速集结,静立无声。
“弟兄们,越过库山,追杀蛮賊”。没有过多的言语,苏定方高举长枪,拍马向前冲去。
十里之遥,在草原上,奔驰的战马顷刻可到,冲上库山,便是看见山下远处,正是万人厮杀着实壮烈。
苏定方毫不犹豫,当先冲下。
三千精锐唐骑呼啸冲下,借着地势,马速加快,俯冲而下,没有宣战式的怒吼,只有冷漠,他们都是苏定方从曼头城的两万骑兵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千精骑,奔袭二百余里,从侧方的曼头山一直迂回来到了库山之后,还一路上苦受烟灰呛鼻,就是为了现在。
而苏定方的冲锋也是有目标性的,看见吐谷浑阵中那迎风飘荡的大纛没?那就是天柱王的王旗,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可不是杜甫的《前出塞》最先说的,这是老早就流传甚广的一句作战歌诀,李靖对此也是深以为然。
所以在战前就密令自己的得意门生苏定方奔袭两百里,从侧方迂回库山,在今日午时之前到达,在吐谷浑背后狠狠地插上一刀子,苏定方本就是善用奇谋,得了李靖教导后更是精进,这等计策最符合他的口味了。
战斗打到现在,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战马疲惫,人力枯竭,所有人都是拼着一口气的,吐谷浑兵马更是已经溃败,边打边四散而跑,战马的嘴里已经出现了泡沫,出现体力不支的状况,这时候,再听得背后马蹄声动,一回头便是大惊,眼中尽是那明光铠闪瞎眼的夺目亮光。
这个时候的吐谷浑,经历了大唐弓弩的数轮箭雨,又被薛氏兄弟兄弟和高甑生这两路精骑从两翼猛烈打击,已经是人心俱疲了。
这下子再见到背后又冒出来这么黑压压,明晃晃的唐军精骑,基本上都崩溃了,这时候什么佛主和狼神都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