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有消息,保准让您第一时间知道”,
李世民揉着眉头也是苦笑道:“兵者国之大事,由不得朕不操心呐”。
不多时,刚刚散朝的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也是联袂而来,这段时间,李世民可谓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前线战事,毕竟他作为一名马上帝王,对于兵事那是非常具有特殊情感的。
大军出发已经快有两个月了,在鄯州大军集结之后,大军每一个动向都是有着战报送达长安,可是自从上一封战报之后,这已有近十日没有消息传来了。
上一个战报是十日前李靖汇报的大军分兵路线图,总体分为南北两部,李靖亲率中军以及李大亮,薛万均等将从北路进攻,而李道宗、侯君集等将从南路包抄,另又北路李大亮所部、薛万彻所部、高甑生所部;南路侯君集所部、李道彦所部又分别从各个方向进击。
李世民身后悬挂着一张地图,上面详细的表示着敌我兵力部署,以及我军各路进击路线图,这张图,李世民恨不得每天都要看上几百遍。
“诸位,前线大军已有十日未有战报送达,朕心中着实担忧啊”。面对这几位重臣,李世民也是没有隐匿情绪,揉着眉头直叹道。
“陛下勿忧,药师乃是百胜将帅,自领军以来,屡战屡胜,未有败绩,有药师挂帅,西征大军定当取胜归来”。长孙无忌也是出言宽慰道。
“是啊,陛下,李药师用兵之能,当世无双,这份地图上已经是如此清晰,大军南北合围,又分为数路偏师,这是要将吐谷浑兵马分割包围歼灭,一举全歼吐谷浑兵力啊。”刚从霍国公改封谯国公的驸马柴绍咳嗽了两声,也是脸色微白的劝慰道。
柴绍这脸色看起来就是不正常的,而且又在咳嗽,显然是身体不太好,而事实上也是如此。柴绍年轻时就是花花公子,没少作践身体,而后从军后又多有负伤,如今不过四十多岁,就已经久病缠身,以及属于半致仕状态了,平时也不管事。
要是平时,爱护臣属的李世民说不定要关心关心这位姐夫,但是此时确实没有那个心思,只是愁眉不展。
“陛下,或许是正在征战,不太方便传递战报”。杜如晦也是出言道。
李世民闻言一笑,“但愿如此了”。
继而看着地图也是叹道:“如此分兵,化整为零确实可全歼敌军,但也有某一路大军受阻甚至兵败之危啊”。
李世民是知兵之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分兵的弱点,也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众臣一怔,心里也是在计较着这种可能。
“陛下,老臣虽不懂兵事,但也知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陛下选之征战,而李靖又委以重任,这就说明了他们的能力,既如此,那边无须惴惴不安的在此揣测了”。
见得气氛颇为低沉,犟老头魏征就不喜欢了,怎的这般没有斗气,当即振奋精神,振聋发聩的激昂说道。
李世民听见这种对而无用的大道理鸡汤,瞥了魏征一眼,选择无视。
正在此时,只听得殿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内侍神色匆匆的将手中圆筒递给门口值守的王敬忠,并在耳边低语了几句话。
王敬忠一听便是脸色大变,面色慎重的交代了几句,便是拿着圆筒快步走进来。
“陛下,前线急报”。王敬忠都不敢多说,只得走到近前双手奉上圆筒。
李世民以及众臣一听就是脸色一白。
前线急报……必然是坏事了,若是好事的话,就是快马全城唱报了。
幸亏李世民还算镇定,面色凝重的接过圆筒,拆开细看。
看罢便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终于,李二陛下忍耐不住了!
晃荡一声,一巴掌将战报拍在案桌上,直震得笔架翻到,茶水倾覆。
“李道彦,樊兴,废物,废物至极啊,如此愚蠢之事也做的出来,他们没脑子吗”。李世民目呲尽咧,张嘴便是喝骂:“亏得他们还是天策府旧将,樊兴啊樊兴,你往日里的聪明被狗吃了,见小利而忘大义,嫉妒让你蠢得没脑子了啊……”。
见得李世民在那勃然大怒的骂着李道彦和樊兴二人,众臣虽是不明所以,但也是不敢询问,皆是伏地拜倒,不敢抬头,而最胆小的房玄龄听得李世民大怒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也是吓的浑身颤栗。
在李世民这位极为威严的皇帝震怒之下,即便是强硬如魏征也是不敢当面出头的,毕竟气势一词,不是虚的,那种威压足以让臣子不敢心生悖逆。
良久,李世民终于算是词穷了,除了还保留着一点皇帝风度没有辱骂二人的十八代祖宗,呃、好像他跟李道彦是同一个祖宗,其他的李世民所有能想出来的骂词都骂出来了。
一脚踹翻案桌,“都愣着作甚,尔等都是哑巴不成,说话啊”。
众臣闻言嘴巴一憋,心里苦啊,心想着陛下你这么大怒谁敢说话啊,别看见那房乔都快吓尿了吗。
正当长孙无忌想要说些什么,李世民却是面露不耐,直挥手喝道:“算了,让你们说话,准又是宽慰我,退下退下,都退下”。
众臣如蒙大赦,忙是退下。
良久,李世民一个人坐在那儿生了闷气,开口道:“来人呐……”。王敬忠忙不迭前来,“退下”。
王敬忠一怔,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无奈了。
来人…退下?
这是什么情况,陛下不会是气糊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