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心中憋屈惊惧的同时,也是气得双手发抖。回想起数日前袁绍遣使者前来商讨另立自己为帝的密信,拒绝的刘虞此时些许后悔。若是当世答应袁绍,此时本州牧岂不是九五加身,坐拥幽冀二州?
刘虞如是想着,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不知该如何决策。
“主公,切莫听信书生所言,误我幽州。”鲜于横眼瞪了瞪魏攸,对着刘虞抱拳道:“镇国公项敖虽然坐拥并州,但先帝有诏,项敖不得诏令,不能离开北域。若项敖仍在乎天下人对他的看法,此次出兵不过是以抵挡鲜卑入侵为由,定然不敢插足吾幽州内事。”
“至于乌桓叛乱,待除掉公孙瓒之后或打或降皆可。”鲜于银笃定说道:“辽东公孙度不过是借主公与公孙瓒内斗才有胆割据一方罢了。与公孙瓒决战乃是正举,只要能够灭掉公孙瓒,收复整个幽州,不过覆手之间。”
“那到底要不要向袁绍借兵?”
刘虞望着坐下跟随自己多年的鲜于银,心间略感欣慰。鲜于银、鲜于辅都是刘虞在灵帝年间上任幽州刺史时的署吏,虽有游牧血统,但是鲜于银二人却是从心底认为自己是汉人。加上二人对刘虞的忠心,深得刘虞信任。
“当然要借!”鲜于银对着刘虞再拜道:“主公,不论袁绍是
否窥视吾幽州,但此人乃是四世三公之后,想要笼络人心,便需得承认朝廷任命。借兵打退公孙瓒之后,主公再以皇室宗亲的名义让其退兵便可。”
“主公,不可啊!”一旁焦急万分的公孙纪出列抱拳劝说道:“主公与公孙瓒之斗,不过是内斗。北域镇国公出兵,也不过是抵御鲜卑,师出有名。若是主公向袁绍借兵,岂不是给了北域军出兵幽州的借口,请主公三思!”
刘虞望着面前不仅与公孙瓒同姓,又与公孙瓒走得极近的公孙纪,戒备之色深埋眼底。
“好了!”刘虞思讨片刻,似乎已作出决定,笃定道:“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并非浪得虚名,良乡城内招募的三万兵马恐怕不是白马义从的对手,还是听从阿银的建议,向袁绍借兵。”
“主公...”公孙纪、魏攸同时疾呼,想改变刘虞想法,刘虞见状挥袖打断二人道:“此时就此定下,本州牧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公孙纪二人闻言,无奈之下硬生生的将已到嘴边的话语收了回去,无奈的摇头退下。
待鲜于辅领命前往冀州向袁绍借兵之时,公孙瓒领着大军已攻破良乡城门。危及之下,刘虞只得下令从事鲜于银及别驾赵该领兵巷战,自己领着些许亲卫打算悄然潜伏赶回涿县,以防良乡城破。
然而刘虞还是低看了白马义从之威,也低看了公孙瓒想要斩杀自己的决心。在刘虞离开良乡不过半日,白马义从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留守的鲜于银、赵该麾下兵马屠戮大半,再加上白马义从不仅威震鲜卑,同样名震幽州的名声,大多士卒不敢与白马义从对战,甚至在混轮之下,打着打着便设法逃离战场。
军心不在,即便鲜于银如何大才,最后也不得不丢盔弃甲,领着残余的亲卫朝涿县逃去。既然已经打掉刘虞的大部有生力量,公孙瓒定然不愿放弃斩杀刘虞的大好时机,稍作休整之后,领着麾下精锐骑兵一路追击。说来也巧,鲜于银溃逃至涿县,公孙瓒紧随其后。不忍鲜于银身死的刘虞,稀里糊涂的打开了涿县城门,打算救下鲜于银。
不想就在鲜于银溃军入城之际,公孙瓒领着大军杀至涿县。当刘虞发现之时,为时已晚。溃逃回来的刘虞兵马可不管涿县安慰,为求保命,与打算关闭城门的守军内讧了起来,在城门口大打出手。
“公孙瓒,本将跟你拼了!”鲜于银望着城门口乱做一团的局面,心知自己犯下了大错。悲愤之下,鲜于银不想再逃命,领着数百亲卫翻身向公孙瓒大军发起冲杀,似乎企图拖住公孙瓒步伐,让刘虞能够关闭城门。然而溃逃的兵马如何抵挡士气正盛的白马义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鲜于银身死阵前,白马义从在城门还未来的及关上之时,冲进了涿县城内。
惊惧的刘虞不敢再多想,赶紧聚集为数不多的兵马,穿过涿县,从南城门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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