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准备放火。
卢植望着张郃离去的背影,略有深意的点点头,转身继续朝着雾灵山望去。
初夏的太阳缓缓升起,清晨的日光并不灼人,甚至有些许暖意地洒在山林之间。被日光照得五彩斑斓的露水在树叶上滚动,缓缓的越聚越多,超过了树叶的承受,向地面坠落而去。一反往日雾灵山的繁闹,今日的雾灵山特别安静,平日里早起觅食的鸟儿也不见踪影,寂静地让人有些害怕。
轰隆一声闷响,雾灵山西北方向一团火红色的怪兽穆然而起,在东南风的驱使之下,朝着雾灵山奔腾而去。
夹杂着桐油的火焰势头极快,片刻间便冲到了雾灵山山腰之上。整个雾灵山的雾气被汹涌的火势瞬间刮乱,还不待雾气散去,高温下的草木、露水瞬间蒸发,混杂的浓烟,朝天空之上腾去。
“救命啊...”“走水拉...”“嘶...”
瞬间,原本安静务必的雾灵山之上,喊叫声、马蹄嘶鸣声、树木燃烧的噼啪声混杂成一片。风与火撩过,轰隆的巨响将杂乱的叫声淹没下去。
“来人!来人!”鲜卑首领慌乱的大叫着,双眼之中的恐惧挥之不去:“赶紧灭火,赶紧灭火!”
“首领,火势太大,灭不了啊。”亲卫上前扶起左右踉跄的首领大声喊道:“首领,赶快下令,让士卒各自奔逃吧,完了恐怕来不及了
。”
“对对对!赶紧逃,赶紧逃!”被亲卫吼醒的首领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甩开亲卫的搀扶,朝着火势的反方向胡乱奔逃,丝毫没有要理会麾下士卒的样子。
亲卫无奈愤怒的看了眼自家首领狼狈的背影,狠狠的跺脚,转身招呼鲜卑兵马向河水周围逃去。
或被活活烧死,或被烧毁落下的树枝砸死,鲜卑兵马死象惨烈。更甚至被往日所谓的袍泽推到火之中,被大风裹挟过来的烈火瞬间吞噬。远远望去,整个雾灵山如同一把巨大的火炬,在风中左右摇曳。
“下令全军,将雾灵山围死,见到鲜卑,杀无赦!”卢植望着雾灵山的大火,狠厉着脸庞下达命令。一旁早已被大火吓得目瞪口呆的张郃、典韦闻声全身颤栗,连看都不敢再多看卢植一眼,领命之后便将军令传了下去,典韦更是胆小的随士卒而去,围杀鲜卑。
张郃些许双腿发软的来到卢植身后,极力的稳定着自己的心神。
“儁乂可知何为名将?”
“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能征善战。”张郃略微皱眉说道:“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
卢植背对着张郃点点,然后有摇摇头,看的张郃疑惑不已。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卢植轻声的念出昔日项敖念叨给卢植听过的诗词,长叹一气道:“名将之所谓名将,不过是踏过的尸骨更多而已。”
张郃闻言,瞪眼直愣,片刻后心中了然,暗自叹道:原来如此,主公慧眼望穿古今。之前在张郃看来,所谓名将,需要武艺不凡,计策超群,临阵决断之能也要强出常人不少。今日听闻卢植所言,张郃才些许明白真正的名将到底如何。
纵观古今,也是如此道理。古今名将,或坐镇后方,指挥千万士卒作战,或能能领骁勇之辈,决战沙场之前。但无论如何,皆是踏着自己活着敌人的士卒尸骨,一步一步踏上了封神的巅峰。为自己野心而战也好,为天下百姓而战也好,名将的脚下,都铺满了数不清的累累白骨。
即便累累白骨在岁月洗涮之下慢慢的沉到了泥土之中,但也改变不了名将是士卒尸骨堆积起来的事实。
张郃怔怔的望着眼前雾灵山之上的大火,耳旁传来凄惨的呼喊声和不停噼啪作响的燃烧声,张郃眼神当中些许茫然。
“儁乂不必多想!”卢植拍了拍张郃肩头,淡然说道:“只要天下争斗不休,战乱便会不止。吾等所能,不过是尽量保护治下百姓,保护舍生忘死跟随自己的士卒而已。”
张郃闻言,似乎些许痴呆的点点头。卢植瞧见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准备战后灭火之事。
雾灵山的大火烟尘,并未逃过不愿居庸关内外的鲜卑、项敖等人的眼睛。不论是鲜卑还是北域士卒,都是担忧的望着远方烟火。
只有项敖望着雾灵山的方向些许发愣,心中愧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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