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他一般,堂中顿时响起吵杂的声音。直到皂衣男子冷哼一声,才慢慢静下来。
而此时,县令的牙关微微咬住,目中喷出冷厉之色。
砰!他猛拍桌几,厉声:“想不到,我北郭县竟然还有如此大贼!”
从座位上站起,县令走到堂中跪着的女子身前,面容略微扭曲的看着对方。
“若非有人传出这荒唐笔记,本县可是不知道自己的妾还有如此爱好。”
堂中又是吵杂。跪着的女子听见,哭声大作:“老爷!冤枉啊老爷!”
“奴家可不曾背叛老爷!都是有人在造谣生事……”语气凄婉无比。
“啪!”可是县令直接拂袖抽过去,将女子的脸颊抽得通红,并喝声道:“将那孽种给我抱出来!”
堂中人噤若寒蝉,但还是有人走入了后堂,不一会儿就抱出来一个婴儿。
余休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当看见婴儿时,他眼睛微眯起来,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只见县令接过婴儿,紧紧的抱在胸前,手指攥的清白,目光中好似要喷出火来,“此獠若是不除,我北郭县威严何在!”
“诸位,即刻开衙,请各司吏员,县中各家前来,一同商量剿匪之事!”
他将婴儿随手扔给旁边的仆人,喝到:“事不宜迟!”
“诺!”皂衣男子和其他的捕快都低头应诺,然后快步转身,走出堂外。
可他们还没有走出去,抱着婴儿的仆人突然就惊慌叫起来:“老、老爷!”
“少爷他……少爷没了!!!”
捕快等人听见这话,身子都一顿,脸色陡变,然后再不敢停留,急匆匆往外面赶去。
县令妾也突然惊醒,哇的大哭,猛扑向婴儿。只是襁褓中的婴儿早已经面色青紫,彻底没气儿了。
听着耳边的哭声,北郭县的县令眼睛面无表情,他的眼中毫无悲伤,有的只是冷峻和思忖。
余休望着这一幕,微微摇头,也背着手走出了厅堂。此时离体多时,他还须得早点回归肉身,以防有不测发生。
一路走回去,余休亲眼看见捕快兵丁敲开了各家的大门,半威逼半强迫的邀请个个大户前往衙门议事。
余休见此,心中古怪。
本来他以为即便揭露出了南仁寺的罪行,寺中的两个和尚也不一定会逃离此地,让他有伏击的机会,更别驱使官府动手了。
可没曾想到,北郭县的县令也是个狠辣的主儿,当夜就派人召集县中大户,开始商议剿灭南仁寺的事情,并且让事情不可逆转。
这对余休来,实在是个大大的惊喜,使得他对接下来的事情压根就不用谋划,只用等待县令派人剿匪,然后趁机浑水摸鱼而已。
他细细琢磨,“许是此地县令很早便想对南仁寺下手的,只是一直势单力薄,又无从下手。”
南仁寺在北郭县存在十数年之久,横行霸道的,可能会与官府衙门相互勾结,但是摩擦必定也不会,只是暂时都压制着,不曾爆发出来。
而余休这一手,恰恰给了某方发难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