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奇尔自家的农场建筑被堆满了草料和易燃的野草柴火,他拿着火把静静的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一时间有些惆怅。
十多年的隐居换来如今的结局。对于当初抛弃贵族身份,选择在这里生活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比奇尔也不肯定了。
如果当初
唉
比奇尔叹口气,右手用力甩了出去,火把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干草堆里,火焰瞬间就明亮了起来。
大火燃烧着农场,马厩、仓库、刚才用来举办宴会的房子都被大火点燃。比奇尔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调转战马马头来到众人的面前。
他将自己农场里所有牲畜都分给了想要留下的人,虽然他一再劝所有人跟他走,但是他们却再次表示不愿离开。对此比奇尔也无计可施了,如果在以前他女儿没在身旁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多后来这些话。
看着女儿艾丽和其他的玩伴依依惜别,比奇尔将头转到了一边。餐厅以被彻底点燃,餐厅里死去的那些贵族手下头目。他们只是贵族手下少数的一部分头领,而且他们的手下都有大量凶狠狡诈的恶徒。等他们死亡的消息传开,以及贵族被抓走的消息被发现,那报复这个村庄所有人几乎是必然的。
比奇尔的劝没有效果,他也不会在劝了。该的他也,至于这些不该的他们这些人要离开,也需要有人给他们当肉盾他需要一些人来给他们制造离开的时间。
有什么比质疑要留下来的人,更好的盾牌呢?
钱袋?死去辛迪加的衣服?这些存在的证据,足够让留在这里的人给他们拖延许久的时间
比奇尔招招手,逃离的队伍开始前行。他就像是个辛迪加的头子一样,骑在战马上走在这个连夜逃离村庄的队伍前方。
中间的好几架马车上,是他们这些要离开村庄的家属。孩子们在母亲的怀抱里随着马车的晃动打着瞌睡,女人和老人们一个个回望着燃烧的农场沉默不语。他们更多的是对生活了许多年的家的不舍,背井离乡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不是能够轻易做下的决定。
队伍的后方是农夫们驱赶的辛迪加的战马,这可是好东西。就如比奇尔的那样,他要把这些战马送给哈维大人。这些人既然跟着他出来,那他就要负责他们的安全。而安全从哪里来?哪里有比哈维大人身边更安全呢?
自己为哈维大人做了这么多,哈维大人会不接受自己的请求?会不让这些人在他的领地生活?答案自然是会接受他们这些人。
虽哈维大人也下令不能伤害那些奥特兰克的贵族,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点伤害也没有?本身抓住他们,将他们送到哈维大人的身边对这些贵族来就是一种伤害,要是哈维大人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杀死那些贵族,那结果就不妙了。
报复可能真如艾克的那样,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些个平民让贵族受辱而能够活下来的。自己可能会因为过去的爵士身份逃过一劫,那其他人必须得依靠哈维了。
虫鸣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逃难的平民紧紧跟在比奇尔的身后,向着未知的道路上前行。
逃难的队伍已经越过了几个丘陵,班森穿着勉强合身的衣服骑马踱步到比奇尔的身边。借着月光,他试探着看着比奇尔严肃的脸问道,“比奇尔,你真是一位老爷?”
比奇尔严肃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这股漠视让班森心头咯噔了一下,这与他印象中的那个熟悉的老头差距太大了。
“额比老爷。”班森摇摇头,他陪着笑脸道,“我刚才剥皮的时候,听到您和那些老爷的谈话了。”
“真是不敢相信,我竟然和一位老爷一起生活这么多年!”
“”比奇尔面色深沉的看着前方的道路,他似乎并不想回忆过去发生的事情。
“我”
“班森,你走到前面看着点,有人就回来告诉我。”比奇尔打断了班森的话,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昏昏欲睡的妇孺们,回头看着班森,“我们需要斥候,我们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我?!”班森有些惊讶的指着自己,他四处扭头看着,这里没有别人就他和比奇尔。
“我我不会啊。我就是个厨师,没事就会放个羊”他哭丧着脸对比奇尔着,“老爷,这黑灯瞎火的。就我一个人去,太吓人了,要是出个什么意外要不您换个人吧?”
“换谁?你去最合适。他们都没有你的胆子大,”比奇尔淡淡的着,“我们的身后可是有我们的家人,换了别人你放心吗?何况,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别磨蹭了,快去我们队伍前面走着。不要太远,距离我们大概三百多米就行,你自己把握。”比奇尔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道,“今的月亮很亮,三百米完全能让你看到有人过来的轮廓。道路两侧全都是低矮的草地,有野兽或者是人或者其他什么的,都能提前看出来。”
低下头嘟囔了几句,显然这件事没有改变的可能了。班森只好磨磨唧唧的让战马向前挪着步子。对此比奇尔忍不住狠狠对他战马的屁股拍了一下,这下战马甩开橛子冲到了队伍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