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正陪着墨如霜说话,外头,那孩子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不过脸色却有些不好。
秦蓁透过窗棂看着,微微蹙眉,而后看向知茉道,“你且给他看看。”
“是。”知茉垂眸应道,当即便给那孩童诊脉。
待知茉看过之后,抬眸看着她道,“大小姐,他先天不足,瞧着倒像是气血不畅。”
“将他抱进来。”秦蓁淡淡道。
“是。”知茉应道,便弯腰将那孩童直接抱着进来了。
秦蓁让知茉将孩童放在软榻上。
墨如霜也跟着过来,“怎的之前没有提起过?”
“想来原先也是那外室有所隐瞒。”秦蓁继续道,“先天不足,多半是早产儿。”
“早产?”墨如霜皱眉,而后看向身后的丫头道,“你可是去打听过,这孩子是早产吗?”
“奴婢问过,不过老夫人那处也是守口如瓶,无人敢提起此事儿啊。”身后的丫头回道。
秦蓁挑眉,想了想道,“如今到底也不是去追究的时候,先救下他再说。”
“可是……”墨如霜低声道,“这孩童先天不足,竟然没有与咱们说,若不是你今儿来了,万一哪一日他有个万一,岂不是我的罪过?”
秦蓁点头,“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如此做难道只是想让我难堪吗?”墨如霜不解。
“姑姑一直无子嗣,若是真的摊上了此事儿,那姑姑谋害过继之子的事儿,便足以让姑姑直接被休了,那么,对谁最有益呢?”秦蓁看向墨如霜道。
墨如霜看着她,脸色一沉,“长房若是子嗣悬空,我一旦被休了,那么夫君的隐晦便会被曝出来,到那个时候,二房是最有益的。”
“不错。”秦蓁敛眸,“只不过我瞧着这二夫人并不知晓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墨如霜也很难看明白了。
“先将这孩子救下来再说吧。”秦蓁淡淡道。
“好。”墨如霜点头,便在一旁帮手。
没一会,黎老夫人便过来了。
并未瞧见孩童跪在院子里头,她疑惑地看向身后跟着自个的西妈妈。
西妈妈也是一脸茫然,接着说道,“适才老奴让丫头过来瞧,的确是罚跪了呢。”
“走,进去瞧瞧。”黎老夫人瞧着屋子里头安静异常,脸色一沉道。
“是。”西妈妈应道。
黎二夫人也觉得奇怪,便小心地跟着黎老夫人一同进去了。
黎老夫人入内之后,便瞧见墨如霜与秦蓁围着软榻,软榻上躺着的便是勋哥儿。
黎老夫人一怔,当即便被西妈妈搀扶着往前。
墨如霜连忙拦住了,“老夫人,您先在一旁坐会,蓁儿正在给勋哥儿诊治,万不能分心。”
“这是怎么回事?”黎老夫人看向墨如霜,沉声问道。
“勋哥儿先天不足。”墨如霜看着黎老夫人道。
“先天不足?”黎老夫人一怔,双眸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的确如此。”墨如霜看着黎老夫人的神色,见她也是一副错愕之色,便知晓,此事儿怕是连黎老夫人也是不知情的。
难道此事儿并非是黎老夫人刻意安排的?
墨如霜皱眉道,“难道老夫人一丁点都不知?”
“你这话何意?”黎老夫人脸色一沉,“若非是你无法有孕,我何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墨如霜听着黎老夫人此言,便知晓,黎老夫人是知晓,这孩子乃是二房外室的。
可是,她却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的,反倒让墨如霜心中憋着火。
黎老夫人看向墨如霜道,“怎会是先天不足呢?”
“待会让蓁儿与您说吧。”墨如霜便也不多言了。
知棋却在此刻上前,看向墨如霜道,“姑奶奶,少阁主传来密函。”
墨如霜见知棋恭敬地将密函递给她,她拿过看过之后,脸色一沉,“怎会如此?”
“只怪姑奶奶过于心软了。”知棋凉凉道,“想当初,姑奶奶还未出阁的时候,若是有人敢这般算计您,不必您出手,老阁主便直接将此人乃至相干的人一并处置了。”
她说着,还不忘看了一眼黎老夫人。
黎老夫人也是见怪大场面的人,可是瞧着知棋那宛如看死人的眼神,倒也心下一沉。
她抬眸看向墨如霜道,“到底怎么回事?”
墨如霜随即道,“老夫人若是有了旁的心思,大可直言,何必如此呢?若是夫君同意,大可休了我。”
她说着,直接将密函丢给了黎老夫人。
黎老夫人一愣,看过之后,也是不可置信。
这孩子……这孩子竟然是外室与别的男人所生,而且……是早产儿。
“若是老夫人对墨阁不满,大可直言,此事儿老夫人心存疑惑,那儿媳直接去寻老太爷去。”墨如霜说罢,便径自要去了。
黎老夫人一听,当即一敲拐杖,“此事儿我也是刚知晓的。”
“可勋哥儿的来历,老夫人不是一早便知晓了,难不成此事儿老太爷也是清楚的?”墨如霜一改往日的温顺,突然脸色一沉,低声问道。
黎老夫人看得上,墨如霜是真的恼怒了,她轻咳了一声,“我不过是想着,黎家的孩子怎能流落在外头呢?”
“难道长房在老夫人的眼里,便是如此?”墨如霜随即走上前去,看向黎老夫人,附耳说了几句。
黎老夫人一听,当即愣住了。
她腾地起身,“你为何不早说?”
“此事儿,关乎长房的颜面,黎家的尊严,儿媳若真的说了,老夫人情何以堪?”墨如霜嗤笑道,“如今我几次三番地遮掩,更不惜损伤了自个的身子,不曾想,换来的却是如此下场,既然如此,不必夫君给我休书了,我直接离去就是了,墨阁会给黎家送来和离书。”
她说罢,转眸看向秦蓁。
黎老夫人一听,浑身颤抖地厉害,此事儿若是被外人知晓了,黎家的颜面何存呢?
更何况,墨阁可是黎家的依仗啊,如今这不是自毁楼台吗?
黎老夫人只觉得胸口憋闷得慌,可是如今,也只能劝说,连忙走上前去,看向墨如霜道,“此事儿是我的错,万不该听信谗言。”
“谗言?”墨如霜看向黎老夫人,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