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家饭馆凑合了一口,随即去了车库。
他把坦途开出来,绕着大兴四下转了转,寻找合适的穿越地点。大兴在过去是大兴县,一开始隶属河北,后来归了京城,直到两千年才从县变成一个区。也就是九九年的时候,大兴还是个县城。余杉不是当地土著,不清楚城区的变迁,冒冒然穿过去,不论是荒郊野外还是繁华路段,都是要命的事儿。前者四下无人,余杉也没有车,要么扛着门走,要么就得丢下门找人帮忙。时空门已经丢了一回,这回是找回来了,谁特么知道下一回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九九年别大兴了,京城都没那么多摄像头;穿到繁华路段更闹心,门倒是不怕丢了,可余杉怕被路人发现异常。
绕着大兴转了好半,余杉倒是找着了这么个合适的地方。地方挺偏,在安定的边儿上,都能看见农田了。不远处是年头没多久的种植园,贯通的公路很发达,路边绿化带不远处有一片人工种植林。估算了下树木的高度,余杉觉着这片树林九九年那会儿就有了。从树林里用时空门穿过去,不用走多远就能拦到车,树林还阻挡了视线,很是合适。
余杉在树林边缘找地方停好车,上到后车厢费劲儿的把门倒腾下来,拖行了几十米进了树林。等把时空门立起来,余杉累得手臂酸麻,一身臭汗。稍微歇了会儿,余杉深吸一口气,打开那扇门,立刻就感觉自个儿被吸了进去。
依旧是黏液的包裹与撕扯,短暂的眩晕过后,余杉踉跄几步扶着一棵树站好。咦?这回好像正常了?整个穿越过程当中,没有任何异常发生,再没了脑子里放幻灯片一般的反常。余杉琢磨着没准只是个例,前一次穿回去没准出问题的不是门,而是他得脑子。
松了口气,余杉这才四下打量了下。比起一五年,九九年这会儿荒凉了不少。那条公路窄了一半还富余,路面也略微有些残破。周遭的种植园没了,取而代之的全都是一片片田陌交错的农田。
余杉又感觉有些不太对,他站在那儿一边观察一边琢磨着,等他瞧见西垂的太阳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扇门一直遵循着某些规则,比如不论往返,也不论穿过去待了多久,回去之后时间只过去两分钟。他清楚的记得,上次离开九九年时空的时候,时间大约是在中午。而现在,再次来到旧时空,太阳竟然特么的眼看就要落山!
紧跟着他想起来,自个儿在一五年时间线上为什么总感觉不对劲了——时间不对!确切的,跃迁之后,余杉一下子缺失了几个时的时间。这种现象就玩儿网游丢包一样,正跟那儿跟人PK呢,卡了下,画面一下子变成了自个儿的人物被对方虐尸。
余杉悚然而惊。他搞不清楚时空门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一切都是未知,而往往人们最害怕的就是未知。
余杉扶着树缓了一会儿,随即感觉到刺骨的冰冷。他这次太急切了,甚至都忘了九九年时间线上,现在还是一月份。
暂且将时空门的问题放在一边,余杉拖着时空门吭哧吭哧的出了树林,到了路边,瞧见过往的货车就招手拦车。倒是有好心的私家车停下来,可私家车的后备箱根本就装不下那门,余杉只能谢过之后挥手告别。
等了能有四十多分钟,冻得余杉鼻涕都出来了,打远处过来一辆空载的福田。这回余杉学聪明了,离得老远就开始挥舞自己手中的钞票。那福田很上路,打着右转灯减速停在了路边。司机摇下车窗就问:“往哪儿走啊?”
余杉:“大兴街里,我运点东西。”
司机琢磨了下,:“一百五十块钱走不走?”
“走,走。”
这里距离大兴街里也就不到五公里,一百五十块钱绝对够黑。那司机高兴了,下来兴高采烈的搭把手,帮着余杉把门放进后车厢。俩人钻进驾驶室,司机这才发现余杉穿的有点儿少。
京城九月末的时候秋老虎依旧猛烈,余杉身上就一件衬衫外加一个夹克。司机问:“你怎么穿这么点儿就出来了?”
余杉揉着鼻子胡八道:“我里头穿的是保暖衬衫,一点儿都不冷。”
司机听了直咧嘴,暗地里嘲笑余杉死鸭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