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哥。
就像余杉猜测的那样,乔思果然不会放过余杉,哪怕不再兑命,也捏住了余杉的七寸。余杉无心去探查赵晓萌从自己生命中消失的原因,只能肯定那一定是乔思搞的鬼。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收拾了心情,揣好灶台上属于自己的东西出了平房。寻找自己的车花费了一些时间,最终他在街对面的洗车行找到了自己的车——一辆11款14的白色大众腾。有意思的是,这辆车还挂着滨海牌照。
余杉琢磨着,难道在这条时间线里,他依旧工作、生活在滨海?
当然,这个问题有些无关紧要。余杉不再去想,开着车熟门熟路的去了父母区。老旧的区里停车位有限,余杉将车停在了道牙子上。下车没走多远就瞧见了妹夫的那辆腾。除了颜色是灰色之外,这车跟余杉那辆没什么区别。
余杉进了楼道,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现除了父母家的门钥匙之外,别的什么钥匙都没有。他也没多想,深吸一口气,开门就进去了。
不大的老房子里很是热闹,父亲老余同志跟妹夫站在敞开窗户的阳台,一边抽着烟一边着妹夫医院新上任的院长。老余同志好似做贼似的,偷偷抽一口,然后总会偷眼瞧向厨房;妹妹恼火的追着四处乱窜的外甥女;厨房里传来当当当的剁馅儿声,那是母亲在忙碌。
空气中有些许的烟草味儿,还有浓重的韭菜味儿,余杉进门之后吸进的第一口气,就感受到了久违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
瞧见自己进了门,妹夫金晓光打了声招呼:“哥,回来了?”
老余同志熟视无睹。倒是逮住外甥女的妹妹,一边训斥着,一边扫了一眼余杉,然后惊奇的:“哥,你没买油条啊?”
“额……”余杉一路上要么在胡思乱想,要么想念着久违的父母,早把买油条的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
余母也从厨房探出头:“咋没买呢?”
妹夫金晓光很会做人,掐了烟头,嚷嚷着:“没事儿,我下去跑一趟。快,马上就回来。”金晓光跑到门口,拉着余杉:“哥你待着吧,我去就行了。”
余杉也没客气,:“成。”
金晓光换了鞋去买油条,余杉也换了拖鞋,施施然的去了阳台。他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没法出口。
老余同志偷眼观察了下余母,狠吸了一口,掐灭烟头:“杉子,这段时间不好过吧?”
余杉点了点头,却又觉着不对,抬头诧异的看向老余同志。
老余同志叹了口气:“从你上礼拜到家,我跟你妈就瞧出不对来了。”
怎么不对了?您老别话大喘气啊。
就听老余同志又:“你今年才三十五,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受了打击颓丧一阵很正常,可你不能一直这样。向前看,再回头过往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余杉无辜的看着老余同志,这到底是在什么啊?
老余同志不高兴了:“啧,跟你爸妈还装什么装?不就是离个婚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爸我是好面子,可也不能为了面子就让你一辈子不舒坦吧?”
离婚?余杉都懵了,这事儿先放放,话是跟谁结的啊?
他正懵呢,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流水般的记忆涌上心头。
零八年,因为少了赵晓萌的出现,结束了上一段恋情,并且与朋友合伙做生意失败的余杉宁欣,一个软件公司的hR。
他没有选择返回齐北,而是继续留在了滨海。之后他重拾旧业,入职了埃森哲,继续做软件开。两年之后,余杉三十岁那年与宁欣结了婚。事实证明尚显稚嫩的余杉做出了一个糟糕的选择,婚后生活与余杉预期的截然不同。
余杉与宁欣两个人因为生活理念、生活方式的分歧越来越严重。这姑娘就像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女孩,习惯于与收入明显不对等的奢侈消费,习惯于余杉的照顾而几乎没有独立生存能力,习惯于活在自己营造的童话世界里而不愿意正视现实。
她不会做任何家务,不会做饭,更不想要孩子。不要孩子也就罢了,这姑娘还养了两只猫一条狗。如果某一余杉回来晚了,就会现猫、狗霸占了本属于他的位置,而他只能去睡沙。
余杉曾经以为宁欣只是年纪,迟早会有成熟的一。然而这又是一个错误的奢望,这姑娘已经三十二岁,从衣着打扮到整个人的思维,依旧停滞在女孩的阶段。于是乎一段维系了五年的婚姻,终于在今走到了尽头。
余杉摇了摇头,回想了一下,似乎原本时间线里,他零八年那会儿还真认识了这么个姑娘。身材娇,模样可人,后来余杉认识了赵晓萌,就跟这姑娘断了联系。余杉从没想过自个儿会取这么一个女人。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些新增的记忆仅仅是记忆而已,并不是他的亲身经历。他甚至很庆幸两人离了婚,不然这会儿指不定有多麻烦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