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把枪都交过来吧,这样我可以不为难你,反正这些武器拿在那些学生崽手里他们也不会用。”
“刚不是好的只要药品吗?”舒清和质问道。
“签合同了吗?画押了吗?都没有的话你跟谁好的。”
“你!”舒清和没想到对方瞬间就翻脸了,他因为气愤而脸涨的通红。
“你们都听着,不想你们舒老师死的话,就把武器都交过来,”文山朝对面戒备中的那些学生喊道,“交了枪我就不为难你们,也不为难你们的舒老师。”
“同学们,别信他的,坏人从来就不会信守承诺。”舒清和见学生队伍里有人开始犹豫,急得大声喊道,“曹探,我刚跟你的,你们赶紧去执行。”他话还没完,脸颊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飞了出去摔碎在地上。
舒清和的半边脸已经肿了,他吐出一口血来,牙齿也掉了一颗,要不是刚刚用手撑在地上,整个身子就要摔倒下去。
“舒老师!”董燕和学生们见舒清和突然间挨了打,心里急得不行。
“舒老师得对,枪不能交过去,”曹探道,“我们走,去通知胡所长。”
“我们就这样丢下舒老师不管吗?”其他学生问道。
“这是舒老师刚才交代给我去做的事情,咱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当务之急还是去通知其他人,等大家包围过来,舒老师才有获救的机会。”曹探是这队学生里最稳重的一个,所以舒清和在交换人质的时候就点了他一起同行。曹探的话很有道理,学生们被他服了,只有董燕还有些依依不舍。
“文山,他们要走?”老六见对面的巡逻队开始后撤,急得喊了起来。
“你怕个什么,他们只是去拿药,有我在你们手上还不放心吗?”舒清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目光狠狠地瞪着文山,“刚才是你打的我。”
“是又怎么样?谁叫你突然开口坏了老子的好事。”文山也有些不满,“要不是你还有点作用,我他妈现在就想弄死你。”
“哈哈哈哈,”舒清和突然笑了起来,“强弩之末,色厉内荏。”完他便不再言语。
“妈的,臭教书的还嘴硬,”老六冲过去朝舒清和后背踹了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还要再踩上几脚时人已经被同伴给拉开了。
“收着点,把人打废了还怎么换东西?”大家劝道,老六停下手来,嘴巴里仍骂骂咧咧。
文山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幕,心里却因为舒清和刚才的那句话而泛起了波澜。他们确实如舒清和所的是一群日薄西山没有前途的“社会垃圾”,也难怪一个落到手里的老师都会看不起自己这些人。
文山又想到自己出逃前的邻居顺溜,突然有些羡慕起这个家伙来。顺溜的大名不叫顺溜,只不过因为他性格敦厚、人又开朗的缘故,话做事总是顺着大家的想法来,所以周围的人就这么喊他。
文山不知道顺溜来崇明之前是做什么的,只知道这家伙来了崇明之后就和自己一样分在了农场里干活,起先他的活干得还不如自己,不过做事扎实,也喜欢请教别人,所以工作也越来越出色。文山自己吃不了农场苦,又跟着人沾染上赌博的恶习。在这好逸恶劳之下,他干活的心思越来越淡,最后就铤而走险做起了“淘金者”的勾当。
干这活风险虽然大,但是来钱却很快,特别是以前政府还没察觉的时候,他们干一票的收入可以抵得上农场大半年的工资。文山花钱开始大手大脚起来,灜东的娱乐场所他几乎都玩了个遍,等手头没钱了,他就跟着带他入伙的人往危险区里跑一圈,回来用不了几荷包里的票券就满了。
做“淘金”买卖的人也并非一帆风顺,危险区之所以被称作危险区,就是因为那些区域确实危险,但是在高收益的驱使下,当初参与进去的人竟如同过江之鲫一般络绎不绝。有的人死在了危险区里尸骨无存,有的人看到同伴的惨状后干了几票就抽身而退,当政府打击“淘金者”的压力给下来时,再想退出的人就退不出来了。就像劳宗诚这类的,刚刚萌生退意就被同伙给杀掉灭口,所以文山他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文山当初还想拉顺溜入伙,不过在试探了几次顺溜的意思之后就放弃了。他以前觉得顺溜是死脑筋,只配吃力气饭,但是现在想来,人家因为工作出色,农场直接给分了房子和地,而且顺溜还娶了媳妇。
文山再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现状,心里唏嘘不已。
“哎,”一声长叹,个中滋味只有文山自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