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提起开水推门进去,御书房里,除了张猛蓬柱,还有大病未愈的秋云和白发苍苍的曹晃。
秋云猛烈的咳嗽,皇帝胸口不住起伏,黄公公连忙给秋云端来杯茶,几人中也只有秋云坐着。
“皇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处理吧。”张猛神情也很严肃,他心里也很紧张,扬州税制革新刚刚起步,凉州便出了这么大一件事。
“皇上,臣举荐有误,还请皇上治罪。”秋云拍着胸口,喘息道:“臣,臣请命,再赴凉州。”
“秋爱卿,先别急,先把身子养好,”皇帝道:“这事不怪你,先看看秦王拟定的这个策略,是否合适?”
秋云还没开口,曹晃便答道:“凉州的事并不要紧,秦王拟定的策略很是恰当,朝廷现在当务之急是塞外,这一仗打好,凉州的事也就解决了。”
“不可,万万不可。”秋云急了,着急下,胸口一阵烦闷,禁不住又猛烈咳嗽,他看了秦王的策略后,禁不住冒出一身冷汗,这不是要保住凉州,而是要牺牲凉州。
“秋将军,别着急,慢慢。”蓬柱也劝道,他的心里也在评估凉州之事对新税制的影响。
“臣还是坚持,吐蕃此番犯边,实际还是声东击西,意在西域,”秋云喘息道:“雍北其实并不大碍,只要行动迅速,可以很快击退吐蕃,收复黄沙关和落雁关。”
皇帝脸色依旧还有些许潮红,眉头皱得很紧,目光看向曹晃。
“皇上,雍北的部队不能调,”曹晃道:“雍北的部队是威慑中部鲜卑,同时也威慑事后的拓跋部落,否则我们很可能会在战后对拓跋部落让步,如此拓跋部落便可能坐大,为今后埋下隐患。”
张猛没有开口,眉头拧得紧紧的,扬州税制革新这场局,本是他布置的,借塞外危机,强行推进新税制,可没想到凉州生变。
当初,他也判断吐蕃是声东击西,自从柳寒从西域回来后,本被他以各种手段团结起来的各国,渐渐瓦解,这样一个力量真空期,吐蕃不向西发展,偏偏来跑来进攻强大的大晋?
这不通啊!
他拿起端木正和秦王的急报奏疏,秦王的应对处置还是恰当的,可端木正在搞什么,应对失措,导致凉州战事崩坏,这与以前的端木正判若两人。
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端木正举止失措,深负朕望,传旨。”
张猛连忙打断他:“皇上且慢。”
皇帝扭头看着他,张猛道:“临阵斩将,于军不利。”
“凉州战事糜烂,他不该负责?不惩处他,朝廷法制何在?”皇帝厉声质问。
“皇上,兵凶战危,谁敢保证每战必胜,”张猛道:“端木正举止失措,皇上可下旨严斥,让他戴罪立功,现在凉州诸将中,能替代端木正的没有,从朝廷派人接替他,除了秋将军外,又没人比他更熟悉凉州。”
皇帝沉默下来,深吸两口气,他觉着胸口堵得慌,他一再告诉自己,克制克制。
“张先生得对,没有百战百胜的将军,先帝时的四大都督也有打败仗的时候。”曹晃也支持张猛的提议,他思索着:“皇上,仅凭凉州的力量,已经无法将吐蕃人赶出凉州,必须增加兵力。”
“雍北的兵力不能动,那就只有从邙山大营抽调兵力了。”曹晃道:“邙山大营现在还有五万部队,臣建议抽调三万部队到凉州。”
“不行,”蓬柱摇头:“五万部队倒还好,可粮食军饷呢?从那来?帝都现在已经没法再提供粮食了,三大窑还剩下些,可这些是必须的,一粒米都不能外运。此外还有银子,度支曹的银库也空了,再也拿不出银子来了。”
为了塞外的这一战,朝廷已经将裤腰带勒得紧紧的,再也弄不到粮食和银子了。
提起粮食和银子,房间里的众人顿时沉默了,上那弄粮食和银子呢?
“实在不行就只有挪用长安大库的了。”蓬柱试探着提议道。
长安大库是雍凉两州最大的军需仓库,负责给凉州和雍北两个战场提供后勤保障,不过,这次主要是给雍北战场提供后勤支持,从帝都送去的粮食大部分都在这。
“不行,雍北战场是重中之重,吐蕃人就算杀到凉州,对大局的影响也不大。”曹晃坚持道。
秋云坚决反对:“不行,若是让吐蕃人在凉州站稳,后患无穷。”
“秋将军,你不是吐蕃是声东击西吗,他们在凉州待不了多长时间吗,如何能站稳。”曹晃反驳道。
秋云立时语塞,皇帝看着秋云,神情很是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