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未雨绸缪吧。
将板子交出,幽星夜提醒道:“等将人埋好,便劳诸位顺便将这牌子也放在墓前吧,或者,干脆以此为墓碑,亦无不可,随你们喜欢。”
又取了几块散碎银子,充当辛苦费。
随后向人打听阿明所的土匪情况。
附近的土匪称凉山盗,是盘踞在大凉山一带的一伙恶匪,近些年才出现,贼窝确切位置,就在往北四五十里外的一座阿寒山上。
凉山盗每年都要向各村各寨强收“岁银”,对违逆者或是数额不到量的村寨,也不杀人,就是或重或轻打伤几个青壮,再抢几名村寨之中的年轻男女上山去,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八载,则大多能给放下山来,而这些被抓上山之人的作用,男子是为奴为苦役,女子自是陪寝暖床。
据当地官府也与之沆瀣一气,每每报官,多是不了了之,加上这伙盗贼基本不杀人,时间久了,百姓也就认命,鲜少再反抗了。
确认了情况后,幽星夜又让阿明带她们找一块大石头。
阿明带她们去了附近的一条山涧。
山涧由寨子后的连绵大山一路流淌来,河道也随着山势的高低而起伏极大,其间巨石林立,奇岩突出,反而泉水稀少,耳中固然水声不绝,但目光所及,只在那些巨石之间,偶尔才露一角清冽。
幽星夜站在岸上看了看,挑中一块两三人高的巨石,来到旁边对立的一块石上,呼了口气,碧落一横,意气相生,怦然作响,石灰碎块簌簌而落,顷刻间,在对面石上,留下纵横交错的十字剑痕,其长一丈余,其宽三四寸,而其深过一尺,纵横两道剑痕皆相差仿佛,赫现于巨石之璧,十分醒目。
这剑痕之中,便是剑意相守。
她将当初在玉女峰上所得的剑剑意,留了一份于此。
只是她如今不过意境成,留此两剑已是极限,亦无法久持……当然,这个无法久持的久,是相对而言,若几十年自然毫无希望,十年八年也不敢,可三年五年之内,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一二年内,则更是完全无惧风吹雨打与岁月的消磨,无惧维持不住而消散。
出剑,收剑……一气呵成。
看着付出不少精力的杰作,幽星夜喘了几口气,满意地点点头,回到岸上,道:“世间武学,皆以武道意境为尊,这两道剑痕里面,便留有我所修炼的剑意,最多可在这石壁之中保存三四年,你此后可时常来此感悟,如果在这三五年之内,在石壁剑意散去之前,你能从中悟出剑法真意,便证明你有足够赋,到时可去华山找我,若不然,便是你没有练武学剑的资质,我劝你还是放弃练武的想法,另谋出路吧。”
阿明不觉得幽星夜是在欺骗敷衍,可毕竟与期待的有所区别,难免有些失落,可也不敢再提什么要求,唯恐连这点希望也没了,低下头,鞠躬道谢:“谢谢姐姐!”
“你自己好生参悟吧。”
幽星夜留下一句话,二人离开。
男孩抬起头时,她们已走远了,只余下一个背影,以及圆滚滚的白黑扭着屁股飞快追上去的身影。
就算是这异兽的速度,也是他所望尘莫及的。
男孩急忙追上前几步,喊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幽星夜的声音远远传来:“若真有上华山的那日,你报上移星月的名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