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转,又问道:“那他出门时,去哪个方向你总知道吧?”
和尚点点头,出殿门,到堂前,指向东南方向:“就是那边去的。”
幽星夜:“好,我上房帮你看看他下山了没有。”
罢,跃上房顶,居高望远。
入目层峦叠嶂,近山草木亦有雨后特有的青翠欲滴,新鲜水嫩,但凝神四观,林木间始终不见人影。
过了一会儿回地下,摇头道:“没见到人,看来你师父还需晚点才能回来。”
“哦!”
和尚声音低落了几分,有些失望。
幽星夜复向滕家兄妹提议道:“两位,色不早,去毒王谷的事也不急于一时,今夜不妨先在这寺里歇下吧。”
她是有些担心这和尚,打算留下看看,若今夜老和尚还不回来,明日起早便去山上帮着找找看。
“这……”
滕青河略显迟疑,望向縢青水。
縢青水点头道:“如此亦可,这时候还去的话,路上也的确有些赶,哥哥,我们便听幽姑娘的吧,也省下些急着赶路的力气。”
滕青河道:“好吧。那就要打扰师父了。”
和尚连忙道:“不打扰不打扰。”
贺之白跟着道:“咱们既然都是去毒王谷的,又在此遇上了,自当同行,可也要留下打扰师父了。”
和尚又是谦让。
这明王寺也果然是十分败落,厨房米缸已经见底,没剩下几粒米,油盐酱醋各类调料亦缺的缺,少的少,面粉还剩下一点,但和面煮面也不是幽星夜擅长的,她还想着亲自动手做点吃食解馋的想法就此落空,结果也只能吃凉饼吃干粮。
这时候总不能跑山上去打来猎物,在人家寺院里开荤。
如果是某个她看不上眼或者十分熟悉交情深厚的寺院,不定就这么干了,前者是故意恶心,后者是杀熟,但这明王寺正好不上不下,还是老老实实守规矩吧。
色渐渐暗下。
和尚在殿中敲起木鱼念起经,在做晚课,倒是颇具自觉。
暗下没多久,老和尚总算回来。
拿下蓑衣斗笠,其人面容清癯,须眉花白,年纪虽迈,气色身骨却硬朗,着一身打着补丁的枯黄僧衣,背着竹篓子,从举手投足间便能看出绝非寻常和尚,而是一个高手,内功必然相当精湛,幽星夜原本对他可能在山上出意外的担心自是成一番无用功。
老和尚对来客自是一番客气,言道滞留山间,招待不周云云。
适下只有两间僧舍,被老和尚让出来,自己则打算和徒弟去殿内打坐参禅,对付一宿,只是让贺之白给拦住:“别别,大师可千万别,可自幼就喜欢一人独睡,不习惯与人同住,还是让我在殿中坐一晚,房间就留给两位师父与滕兄了。”
费了番口水,后面还一派耍赖的模样才给劝住,最后女眷共住了一间僧舍,和尚共住一间,而贺之白与滕青河则都去了殿内佛前将就。
贺之白跑去大殿了,滕青河也不好意思留下,遂跟着。
姓贺的倒也没对他坚持要一人一屋了。
深夜。
星月二人铺了张两个和尚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富余席子,在地上打坐吐纳。
幽星夜恍惚有感,忽然睁眼,内外两暗,总归是有月光相照的外边稍亮,可见窗外依稀映照着一道影子,伫立不动。
同时隐隐有一股莫名清香传来。